意她在沙發上坐下，低聲說：&ldo;笙笙，我和你爸爸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rdo;

顧笙聽到這句話，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身子微微一僵，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

我感覺到了她的害怕，連忙安撫她道：&ldo;別害怕，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們就說說而已，不會逼你做什麼的。&rdo;

顧謙修也抱著顧子簫坐了下來，看著顧笙說：&ldo;是關於你母親林淺的事情，她來並不是要帶你走。&rdo;

顧笙抬起頭看著他，滿臉訝異。

我肯定地說道：&ldo;這件事情我們也確定過了，所以才會回來跟你說的。笙笙，我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這件事情告訴你之後，也是讓你自己考慮選擇，我們誰都不會逼你做什麼的。&rdo;

說完這些，見顧笙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我才握著她的手，輕聲說：&ldo;你母親確實遇到了點麻煩，回來找你是需要你幫忙，但並不是執意要把你帶走。她的小兒子，也就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患上了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救命，她想讓你幫忙去配型，如果配型成功的話，能夠救她的小兒子一命。&rdo;

&ldo;她的兒子……&rdo;

顧笙微微低下了頭，緊握著雙手，說：&ldo;她的眼裡也就只有兒子了。回來找我也只是為了她的兒子而已……&rdo;

&ldo;笙笙，她是很自私，對你也不好，甚至可以說從未將母愛給予你一分一毫。換做是我……&rdo;

我忽然一愣，這個比喻倒是把我自己給說住了。

顧笙有一個不愛她的親生母親，而我的親生父親是不知道我的存在……

&ldo;如果是喬阿姨的話，會如何？&rdo;

&ldo;還她一點生育之恩，從今往後，再無瓜葛。&rdo;

這句話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來的。

等說完了，看到顧笙怔愣的表情，我也沒覺得後悔。

我緊緊抓住了她的肩膀，說：&ldo;你和她的血緣關係是切不斷的。哪怕沒有感情，在這種生死關頭，她還是第一個想到的是你。你不想再跟她牽扯上任何的關係，那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讓你和她徹底地斷絕關係……代價就是去配型，配型成功的話把骨髓給她的小兒子。&rdo;

顧笙紅了眼睛，顫抖地問我，&ldo;那我會死嗎？&rdo;

我抱住了她，失笑道：&ldo;骨髓是可以再生的，不是你體內的器官，只是一種造血幹細胞而已，你不要緊張。不會讓你死的，就是可能會有點疼。但是如果你想和她徹底脫離關係，你就必須忍住這一點疼。&rdo;

&ldo;你願意嗎？不要林淺，從今往後你就徹底是一個自由人了。&rdo;

對一個十歲的女孩說這些，似乎有點過了。

但是顧笙終究不是普通的十歲孩子。

她聰慧，敏銳，比普通孩子懂得更多，感受得更多。

在和她談話的時候，你並不能將她完全當做一個十歲的孩子。

那樣的談話並不平等，也會讓她厭惡。

顧笙明白我的意思，她低下了頭，似乎是在猶疑著。

我摸著她的臉蛋，低聲說：&ldo;相信我，有喬阿姨在，你就不會有事。我們也不會逼你，願不願意去配型，你自己決定。就算你不去，你也不欠她什麼，不過是彼此抵消而已。&rdo;

&ldo;我去。&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