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低頭啃食原上草,似乎壓根沒往這裡看一眼,似乎這裡根本就沒有它認識的人
它,是踏雪嗎?
“好馬!”一個女子有些欣喜。
“難得的好馬!”另一個女子讚歎。
二人對視一眼,便分開左右,從兩側向它包抄而去,輕輕靠近,像是要趁它不注意一舉伏獲它
我睜著眼細瞧,雖然還有點距離,但我擦亮了眼睛,看得分明,那是踏雪!
好馬難尋!一模一樣的好馬更難尋,不,是幾乎不可能尋得到!踏雪長得很有特點,除了四蹄上的白毛,額頭上還有一塊菱形的白記,前面那匹馬分明與踏雪一模一樣。
最重要的是,它前肢上端似乎有個傷疤,圓形的,但那裡分明就是銀獸給踏雪留下傷口的位置
它絕對是踏雪!
雖然那道傷疤癒合的速度實在是有點快,僅僅一夜之隔,流血如注的洞口就能收斂到如此地步,讓人意外,但有梅無豔在,這點還是能夠讓人接受的。
只是現在的它背上無鞍無轡、更無韁繩,渾身上下一團野氣,像匹野馬一樣
如果它是踏雪,怎麼會沒有鞍轡?
接下來的一幕,讓我見識到了“美女馴馬記”
美女御馬,情景可觀,馬嘶人鬧,蹄飛人翻
不一會,又陸續來了幾個女子,並有人返走,再出現時,手裡拿了籠頭、鞍子,參與到其中去
呼喝連連,看得我眼花繚亂
緊緊地盯著,並不擔心什麼
她們為獲得好馬,不會輕易傷它
清風說過,踏雪是非常難以馴服的,寧可被殺也不願服從別人,除非它自己願意!而現在它突然出現,又是出現在我身邊,應該是有意而來。
就見沒多久,那些女人已將鞍子罩在了踏雪背上,籠頭也給上好了
雖然眾女子一個個臉紅氣喘,額際冒汗,但我確確實實地看出,踏雪並沒有使出多大蠻力去反抗!而當它被牽著走時,我過去
“姑娘,此馬野性未褪,怕會傷了姑娘。”
淡淡笑,面上不表現出什麼。既然踏雪出現得像是天外飛來的草原野馬,我也不打算讓她們看出我認識它。
如果不是梅無豔,它不會出現在這裡,而梅無豔將踏雪的鞍去掉,放它出關,莫非就是想讓別人以為這只是野馬一匹?是準備讓它出現在我身邊,又不讓其它人警覺?
因想到這個可能性而欣喜,難道梅無豔知道我現在在哪裡?
手向它輕輕撫去,“你們既已降伏這匹馬,我只摸摸它的頭顱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我說的是實話,一匹四蹄的馬,頭部能傷人的只有那口牙,而它嘴裡套了籠頭,怎麼咬得到人?於是她們不再阻攔我,當我的手撫上踏雪的頭時,有一些憐惜………
這匹馬之王,心裡何常願意一次次被人擄?它這次卻是自願的,它有這麼通人性嗎?
只見那雙靈動的大眼,帶著潮氣,正從側面看著我,這眼神,讓我更加肯定它就是踏雪。
好笑,一匹馬,既然也懂得做戲?
“咦?這馬與姑娘似乎很有緣份。”一個女子看著,有些詫異。
我放下手,心裡思量,如果由她們帶回踏雪是最好的。便不動聲色的轉身
“是匹好馬,走吧”
當先向那座帳而去
她們則牽馬跟在身後,一個個很是高興,花枝亂顫,笑成一團,翩翩然像白蝶翻飛在草色中,讓回程充滿笑語無數。
等走到那座大帳前時,日頭已在東與南之間晃眼地亮著,而肚子開始打鼓,與遠處傳來的鼓聲隱隱相合
很餓!
踏雪被她們拴在了帳旁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