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襲擊,50名精銳步兵只需要3分鐘就能全員抵達。
但顯然,在菊川次郎的心中,自己的命比廣平縣這座城池還是要更重要一些。
63步兵聯隊部駐紮的位置是廣平縣一處逃難離開的富戶宅院,雖然裝修破舊一點,但好在宅院外圍有厚實的青磚牆防護,而且內部有將近三畝地的面積,前後兩進的大院擁有硬山灰瓦頂的房屋有十幾間,足夠63步兵聯隊部30多人住下。
除了大門口兩個機槍工事有4名士兵外,步兵小隊的另外40多人都沒在聯隊部的院子裡,而是圍繞著自己聯隊部大院構築的防禦體系,最遠處距離63步兵聯隊部大約有50米。
這已經是八十集團軍在廣平縣城內的情報員能給龍巖提供的最詳盡情報了,菊川次郎根本不信任任何中國人,就連治安軍步兵營長鄭雲秋也沒進過63步兵聯隊部。
好在張三兒對西城區的確足夠熟悉,在知道那處荒廢數月的大宅院被當成日軍指揮部後,在骯髒汙穢的巷子裡繞了將近20分鐘,就將龍巖等人帶至距離宅院不到50米的位置。
“那就到這裡了,小兄弟你可以回去了,這兒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免得等會兒傷到你。”龍巖看看幽暗中那片陰影,拍拍張三兒的肩膀,壓低嗓音讓這個過得很艱難的青年離開。
龍巖也在戰爭中失去過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知道這種痛苦,但再如何痛苦,只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
“給我一把刀!讓我跟在你們後面,求你!”張三兒看著龍巖,眼神中滿是祈求。
光是看著龍巖他們殺日本人已經不能滿足,小鐵匠想嘗試一下手刃日本人的快感,他相信,那雙在地下還睜著雙眼的阿妹在看著。
“那你可能會死!”龍巖很認真的回答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青年。
“那我會很開心,如果能讓我親手砍下一個日本人的腦袋的話!”張三兒眼中突然湧出大顆大顆的淚水。
為等這一天,他足足裝了五個月,就連日夜擔心他的爹孃都不知道,看到爹孃憔悴的臉和無奈空洞的眼神,他的心早就碎了,但每每想到阿妹那雙眼睛,他必須把破碎的心重新沾起來,繼續裝。
“此戰後,不管結局如何,你爹孃,我會安排人帶出城,去安全的地方生活,我會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是好樣的。”龍巖微微一嘆,低聲承諾道。
從腰間拔出一把三稜軍刺,塞到張三兒手上:“我的刀太長,不適合你,你用這個,直接捅就行,用你最大的力氣。另外記住,捅小腹最疼但不能短時間致死,捅心臟,死的最快!”
“我曉得了!”張三兒狠狠點頭。
“各班根據戰前部署,向日軍靠近,非必要不強攻,我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龍巖喊來自己麾下三個班長,下達命令。
率先發起進攻的,是山地步兵連的一名神射手!
上到一個房屋頂層上的射手藉著微弱的月光,一直死死盯著80米外日軍聯隊部大門口那兩個機槍工事。
但日軍射手一直躲在工事後,幾乎不怎麼露頭。
直到一名山地步兵連士兵在躡手躡腳向日軍所住的一間屋子靠近時,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瓦片。
“咔嚓”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出老遠。
一名日軍射手迅速從工事裡站起,把住九二式機槍的槍把,警惕的把槍口對準發出聲響的區域,一個架在牆頭的探照燈打出的燈柱也向那邊移動過去。
“砰!”射手不再猶豫,立即開槍射擊。
日軍步兵小隊沒有什麼重武器,這兩挺九二重機槍就是對戰友威脅最大的存在,此時不打更在何時?
日軍射手毫無意外的慘嚎著倒下,但這聲槍聲也徹底打碎了廣平縣城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