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塞,深情款款的眼神逐漸往一言難盡的方向轉變,細細一品,那裡面還有「臥槽,我男朋友該不會是腎虛吧?!」的驚恐。
可能是被「腎虛」這兩個字嚇到口不擇言,她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秦宓今晚住星光城,所以就我一個人。」
就我一個膚白貌美的大長腿呢!
話剛說出口,沈蘇溪就陷入深深的懷疑中,倒不是對她自己,而是怕江瑾舟的腦子和他的朋友陳旗一樣裝的全是漿糊。
可這暗示夠明確了吧。
要不,再明確點?
這時,旁邊飛快駛過一輛小摩托,沈蘇溪下意識一躲,卻忘了自己穿的高跟鞋,腳一崴,身子驟然往右側傾倒。
卻在下一秒,被人抱了個滿懷。
灼熱的氣息吹散她的碎發,空氣裡有清泠的木香,撩起她波瀾起伏的心跳。
沈蘇溪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圈在她蝴蝶骨下方的手臂在同一時間倏然收緊。
「別動。」
他聲音很低沉,像是大提琴的空弦之音,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在沈蘇溪的耳畔錚錚作響。
她感覺自己心臟都快飛出去了。
第15章 15 多虧了江瑾舟,沈蘇溪被氣得睡意……
多虧了江瑾舟,沈蘇溪被氣得睡意全無,乾瞪眼到天亮,還順便在被子上留下了兩排顯著的牙印。
腦子裡光是想到昨晚的畫面,就一陣心梗。
她忘了自己後來是怎麼回到公寓的,只記得胸腔處的跳動比兩個人加在一起的腳步聲還響——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沒完沒了。
這樣的躁動持續到電梯門的一聲輕響,狹□□仄的樓道里,陰冷的穿堂風蕭蕭習習,從天到腳的熱情被澆熄了大半。
沈蘇溪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奔、放了?
要不然待會就請他喝杯茶,然後麻溜地再請他「滾」?
可這個點,有事沒事請男朋友喝茶,你怎麼不說請他喝洗澡水呢?
沈蘇溪慢騰騰地摁下密碼,在「啊我怎麼會是這種狼女」的自我唾棄中,忽然聽見背後的聲音,「蘇溪,晚上早點休息。」
「?」
她直起腰,身子轉到一半,餘光瞥見對面那人眉眼含笑地張了張嘴。
等等,她剛才聽見什麼了?
晚安?
「??」
等到身子全部轉了回去,霎時呼呼的關門動作掀起了她額前的碎發。
「???」
「你說說,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
說到一半,沈蘇溪突然頓住,現在怎麼搞得她很饑渴似的。
她饑渴嗎?
怎麼可能!她絕對是被江瑾舟這「有花堪折卻任它萎」這慫包膽量給氣的。
於是,在秦宓一聲又一聲的「嗯?」下,她硬生生把接下去這段露骨的話止在喉嚨,換了種相對委婉又不失體面的說法:「江瑾舟可能不行。」
「……?」
秦宓想給這傻逼玩意兒開開腦瓢。
接著,就聽見對面開始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你看啊,那天晚上都過十點了吧,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兩個人,女的還有一副花容月貌,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這叫什麼?天時地利人和啊!」
「……」
「可你看看,江瑾舟幹什麼了,祝我晚安,神他媽晚安!我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就頭皮發麻、汗毛倒立!」
咣的一聲,茶几上的水果盤抖了抖,一顆冬棗滾了出來。
秦宓在另一邊被她突然的一嗓子和一拳頭嚇得跟著一顫,兩人心電圖隔了十萬八千里莫名其妙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