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二樓最南邊的窗戶揮了揮手。
這時,新一輪的煙花升空,彩色光束映亮大半邊天,而後匯聚成了太陽的形狀。
再之後,三串字母陸續出現。
「ter」
「warg」
「sun」
連在一起是「冬日暖陽」。
沈蘇溪再度把頭垂下,目光在他臉上遊走,繞過他的眉眼,在上揚的唇線處停下。
稍愣。
這種爛俗的戲碼她在小說偶像劇裡看到不少,但現在卻讓她心跳不斷加速,像有一顆種子,在心尖破土而出,轉瞬綻放成花。
忽然,門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歇片刻,沈清的嗓音在不輕不重的開門聲後響起。
沈蘇溪一驚,連忙把窗戶關上。
「你在幹什麼?」沈清目光越過她的肩頭,往窗外看去。
沈蘇溪拉了拉窗簾,擋去對方探究的視線,「看煙花。」
沈清沒多問,轉移話題:「你換身衣服下樓,小良在等你。」
小良是沈清朋友的兒子,小沈蘇溪八歲,從小就喜歡跟在她身後。
沈蘇溪一面拿衣服,一面問:「他來幹什麼?」
「找你去他家輔導功課。」
沈蘇溪一噎。何良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就算讓他頭懸樑錐刺股,也撩不開他對著教科書逐漸耷拉下去的眼皮。
現在卻來找她輔導功課,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沈清最開始也不信,直到她朋友親自打來電話,她才放下疑心。
交代幾句,便回了書房。
-
北城臨海,晝夜溫差小,雖然濕氣也重,但不像越城那般刺骨寒涼。
沈蘇溪在打底衫外隨便套了件衛衣就下樓,心裡想著待會怎麼找機會和江瑾舟碰面。
聽到動靜,何良回頭打了聲招呼。
沈蘇溪跳過和他寒暄的過程,「你小子在憋著什麼壞水呢?」
何良一下子聽明白了,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是你男朋友拜託我的。」
男朋友?
沈蘇溪反應過來,隨即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說?」
何良跟上,「他當時就站在路燈下,動也不動地盯著你家的方向,我還以為是哪個變態,嚇得我直接上去給他掄了一拳。」
說著,他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沈蘇溪聽得有些心疼,當即給他掄了一拳,「是眼屎多到把你眼睛糊住了嗎?你見過哪個變態長他這樣的?」
「……」
「我這不沒掄到嗎?」何良委屈,漲紅臉反駁,「不僅沒掄到,還被他反掄了一拳,現在手臂還疼著呢。」
沈蘇溪收回頓在半空的手,很不走心地說了聲抱歉,「可能是我家狗子把你當成變態了。」
「……?」何良氣得瞪大了眼睛。
戀愛中的女人可真會拉踩!
半晌,何良又說:「我爸媽這幾天都不在家,所以溪哥你放心浪,晚上不回來也沒事,大不了我打個電話和我媽說下,讓她再和你媽說一聲。」
他話裡多次出現的「媽」,把沈蘇溪的大半注意力引走,以至於讓她忽視了「晚上不回來也沒事」這句話。
她蹬蹬的腳步聲忽然一停,「你媽居然信了你的話?」
「怎麼不信?」何良理所當然地說,「溪哥你從小學習好,自然不懂像我們這種學渣,只要表現出一點天天向上的心,家裡人立馬就能把你當佛一樣供起來。」
「……」
何良舉手保證,「所以你夜不歸宿這事就交給我,絕對給你瞞得妥妥的。」
沈蘇溪撥了下額角的碎發,用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