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可法·雷應聲配合,將手覆在她掌上,裹住那柔嫩的小手,也避無可避地接收到透過指尖傳來的意念──
天,我最怕血了,真想昏倒……
“呵……”難怪她突然變得這麼兇。
見狀,唐思琪惱火一斥:“受這麼重的傷還有心情笑!”杏眸瞥向他以西裝包纏起來的手臂──
天,我會不會看到傷口就尖叫?小學的時候跌傷膝蓋就夠呼天搶地了,現在可不是跌傷膝蓋吶!
“噗嗤!呵……”
“你、你、你是痛出毛病了啊!還、還笑!”焦急輕喊,一陣血腥味催得她胃部翻絞。
唔!好想吐。
“我自己來。”
“不、不。”她偏首深吸口氣、閉緊。“你不方便,我來。”
“逞強。”可法·雷薄唇輕吐,帶著笑意。
被眼前淋漓鮮血佔去大半心力的唐思琪沒聽見他低語,顫著手,謹慎小心地解開纏卷的西裝。“這件衣服看來是不能再穿了。”
“至少穿的人還活著。”可法·雷樂觀得很。“你不怕血?”
“怕能解決問題嗎?”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點出事實。
不一會兒,傷口終於赤裸裸地呈現在面前,左臂上十幾公分的長度令人怵目驚心。
“唔!嘔唔……”
“別逞強了。”慘白的小臉讓他心疼。“怕就別勉強自己,我來。”
“不。”搶過消毒棉布,唐思琪堅持親為。“就是因為怕,才要克服,克服了之後就不會怕。唔……”
“我看你快吐了。”單手搶過棉布放下,可法·雷自行卷起袖子。
“我、我來……”
她欲伸出搶回棉布的纖手被握在大掌中,可法·雷修長五指扣進她掌心,將之收貼在胸口。“聽我的話。”
“但是你──”
“是要我吻你,還是坐在一邊看?”
聞言,她立即不假思索移坐單人沙發椅上。
“真是可惜。”他笑著說:“我很希望採取第一種方案處理的。”邊說話邊開始慢條斯理地清理手臂的刀口。
唐思琪看著,身子幾乎漸漸被沙發吞噬,臉上五官皺緊,豐富的表情和素日公式化的平板表情大相逕庭。
“你、不痛嗎?”
“就是因為痛,才要克服不是?”他學她說話。
其實傷口並不嚴重,只是血流過多,看來驚心而已。
“能幫我纏繃帶嗎?”這件事他一個人做不來。
盯視已敷上藥布的手臂,不像方才鮮血橫流,唐思琪坐回他身邊接手處理。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開車經過,看見你的背影覺得有點眼熟,幸好我停下了,這麼多人打你一個……對了,你怎麼會惹到那些流氓?”
他不敢告訴她,如果她當時沒有喊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手臂也不會受傷。
她的擔心是這麼真,讓他不忍戳破。
“如果我說,是因為和某個黑道老大的女人暗中交往被發現,才招惹這一身麻煩,你信不信?”
她定睛看著他。“你要我相信嗎?”
“我看起來不像嗎?”他自認一臉桃花樣,易招女禍。“每個人看見我,就說我招搖花心,身邊女人不斷。”
“那是你職業使然。”
“不不,平常也是如此。我交遊廣闊,閱人無數──”
真是夜郎自大。“然後呢?”打上還算能看的蝴蝶結,完工後的唐思琪雙手抱胸等著接他下文。
“很少有女人看見我不臉紅心跳──嗯……”
她黛眉一挑。“還有呢?怎麼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