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衚衕裡的路錯綜複雜,又四通八達,跑了一會兒,把我自己也跑暈了。我聽著身後已經沒有什麼聲音,心想著應該把所有人都給甩遠了,這才放慢了腳步。
“七月,你……”
我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的回了回頭,天已然陰沉的很厲害,周圍又沒有燈光,黑的一塌糊塗。但在我回過頭的時候,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用眼睛才看得到,剛才只顧著匆忙逃命,等現在情況緩和一點,我就猛然反應過來,身後的人不是七月。
“你把我拖著跑了這麼遠,你想幹啥?”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人悠悠的說了一句,果不其然,這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我稍稍一回想,就想起來這是那個二世祖連雲海的聲音。
我急忙就鬆開了手,心裡七上八下,搞了半天,我竟然是拉著連雲海跑了這麼遠。
這一瞬間,我就覺得不對頭了,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連雲海在那種黑燈瞎火的環境裡被人拉著狂奔,肯定會反抗,最起碼也要出聲制止。
可是從頭到尾,這小子一言不發,就這樣老老實實的跟著我跑到了這兒。
這絕對不符合常理。
“你也累了吧?心急火燎的跑了這麼久。”
我正在緊張的思索,連雲海又開口說了一句,我真的不明白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有點事,先走了。”
“你先等等。”連雲海急忙拉住了我的衣袖,朝前面指了指:“這地方像個迷宮一樣,你不熟悉情況,再朝前走走,沒準自己就先迷了。”
“不用你費心了,就這樣吧。”
我感覺壓力特別大,鬼使神差一般的把連雲海給拽了出來,就意味著七月還留在原地。鄭友邦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七月,我現在又得硬著頭皮趕回去。
我這邊剛想轉身,連雲海又拉住了我。
“你現在不能回去。”
“我回去有事,你先放手。”
“回去能有什麼事?是惦記著和你一起去的那個姑娘?”
我暗中咬了咬牙,一聽連雲海提到了七月,我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個傢伙看上去玩世不恭,神經大條,但他的心肯定很細,剛才在四方城的時候,就已經觀察到我對七月很重視。
“這些事跟你沒關係。”我急於脫身,不想在這裡繼續逗留,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威脅道:“你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
“你就算打死我,我今天也不能鬆手。”
連雲海跟一個二皮臉臭無賴一樣,死拽著我不丟,雙方這麼一拉扯,我就感覺出來了,他看著就是個秧子貨,但肯定練過功夫,要是真撕打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
果不其然,我跟連雲海拉扯了幾下,就被他給制服了。我心裡一急,就想拼盡全力先掙脫出去。
(
就在這時候,從衚衕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不止一道手電的光線。
“來人了!走!”
連雲海手上加了力,直接把我給拽到了另一條小路上。我能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根據聲音來判斷,應該至少有七八個人。
連雲海可能是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拉著我朝衚衕深處躲,我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手電的光線直接就照射到了進入衚衕的路上,很顯然,外面的幾個人跟了進來。
連雲海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儘管我們沒有什麼照明工具,但他彷彿把每一條路都記在了心裡,拉著我在迷宮一般的小路之間來回穿梭,就這麼跑了一會兒,我真的已經暈頭轉向了。
跟進衚衕的人已經被甩的遠遠的,但連雲海好像有點不放心,帶著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