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改革看了看。早就知道會有人出來阻攔此事,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既然此事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那就一併解決了,此時正是徹底解決這個事的時機。
“諸位卿家也都說一說吧……”楊改革道。開始讓大臣們討論。
“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妥,天津到通州,有小三百里,如此之漫長的路,全部用油渣鋪設,其費用必定是成百上千萬,陛下,如今,外有東虜未平,內有天災延綿,百姓正在嗷嗷待哺,還如此奢侈,這簡直就是無恥……”立刻有大臣接腔道。
楊改革暗笑一聲,這不是自己的說辭麼?怎麼被你拐去了?
“啟稟陛下,臣也以為不妥,臣以為,以工代賑可以,但絕不可耗費如此銀錢來修建如此一條奢華的路,陛下,此路實在太過奢華了,會遭天譴的啊!”這個大臣詛咒道,按照修通州那條油渣路的造價來算天津到通州的,確實相當離譜,沒有個千吧萬,是修不了這條路的。
“陛下,臣以為,既然要以工代賑,陛下何不疏通大運河呢?”有的人開始暴『露』自己了,將事扯到漕運上去了。
楊改革聽了一氣,已經知道,這是依靠漕運吃飯的那幫子傢伙在反彈了。楊改革細看了一下,也覺得蹊蹺,今rì出來反對的,不是自己帝黨一派的人馬,也不是往rì裡叫得最兇的陳於廷那幫人,今rì叫得比較兇的,倒是韓爌那系裡的人外加幾個往常打醬油的。也就是說,今rì這個事,實際還是韓爌的內戰。
楊改革如今已經對朝堂很是熟悉了,可以說了若指掌,只看了一會,就看出『門』道了,似笑非笑的看著韓爌,覺得有意思,看來,要吃『肉』,先學會捱打,確實是沒說錯。
韓爌則低著頭不作聲。
“嗯,說得不錯,那位卿家還有不同的看法?”楊改革見大臣們討論了一陣,都是說韓爌不對的,該輪到為韓爌辯護的了,又說道。
果然,楊改革這麼一說,為韓爌辯護的,立刻上場。
“啟稟陛下,臣有不同的看法……”楊改革話剛落音,就有一人站出來大聲說道。
楊改革定睛一看,卻是陳於廷。楊改革覺得今rì這個事有點意思,陳於廷此時才跳出來說話,莫非今rì他還要替韓爌辯護不成?要是那樣,今rì可就稀奇了。
“卿家身為大明總憲,有什麼看法只管說。”楊改革以看好戲的神情鼓勵道。
“啟稟陛下,臣支援韓閣老,以工代賑,應該立刻啟動……”陳於廷申請憤怒的大聲說道。
“哦,卿家可詳說一下為什麼嗎?”楊改革問道,今rì就稀奇了,這陳於廷倒是『挺』韓爌了,這往rì不是死對頭嗎?楊改革也不得不再問一聲。
“陛下,問臣不如去問正陽『門』外那些往大內磕頭的百姓,不如問那些在皇城根下磕頭的百姓,為了那些百姓,還不立刻啟動以工代賑,更待何時?”陳於廷紅著眼,大聲吼道,看情形,頗有“風度”。
楊改革很意外,沒料到,陳於廷會是這個說辭,這確實出乎楊改革的預料,楊改革的心沉了下來了。
不僅是楊改革的心沉下來,在場的大臣,很多人也沉了下來,陳於廷這麼一說,讓原本很多站在運河派一邊的大臣改變了主意,往常都把為民請願掛在嘴邊,如今萬民進京給皇帝磕頭,這情形,以前也就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難免觸動心中的某些神經。朝堂之上,頓時靜了不少。
楊改革對於老百姓,只有說不出的內疚,只有數不盡的慚愧,對於老百姓的感恩,楊改革更加的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傷害他們,害怕自己掌握不了明朝的命運,將他們再次送入地獄。
想到這裡,楊改革狠狠心,決定還是把陳於廷的這個說辭揭過去。
“……還有那位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