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在這兒守著自己,若是又挨罰,那多不好。他剛被降了職,他弟弟也還在生病,心情一定很糟糕。還要來這兒守著自己哭,真是難為他了!
要是自己又感冒了,那時不管是梨花,還是谷大夫,還有他都是又忙又累。自己還要白遭罪,到時候又得病上幾天,多耽誤時間。
在這裡自暴自棄,除了難過,還是難過。
這世上除了孟瑛,還是有不少人會為自己操心的,她不該這樣傷害自己。
這樣想著,白芷一咬牙,站起了身。
她撐著袖子,擦乾了臉上的雨水,提起燈,就朝卓遙的方向奔了過去。
卓遙看到那團燈火向他跑來,下意識的就想掉頭離開,身後卻傳來了她的聲音。
“卓遙!你等一下!”
一時間,卓遙眼眶一熱,他以為,她再也不會同他說話了。
白芷小跑著過來,將手裡的提燈遞給卓遙,“卓將軍巡城辛苦,天黑路滑,這燈你拿著,小心些!”
卓遙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些為難,翻身下了馬。
“愣著幹嘛!拿著呀!”白芷擠出笑容。
卓遙他不需要燈,但是卻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握住燈柄,不經意間觸到她的手指,冰涼又溫熱。
提燈淡黃的光暈在她的臉上,她的眼尾有些紅,鼻頭也是紅的,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想開口說謝謝,白芷卻搶先說了話,“多謝卓將軍相護,我有護衛的,卓將軍不必再送。”
白芷說完撒腿就想跑,剛跑出兩步,手腕就被抓住,被卓遙一把扯了回來。
“你……”
白芷剛張口說了一個字,一厚實的披風,就蓋在了白芷的頭頂。
卓遙將長長的披風包裹在她頭頂,在下巴處緊緊打了一個結。
咳咳,差點沒把白芷勒死。
“不要淋溼了,回去吧!”
卓遙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快走,自己則將燈籠挑在長槍之上,翻身上了馬。
白芷也不再多說什麼,拉著十七快步離開。
而卓遙並沒有走,依舊跟在二人身後。
寧王府建在城邊上,此時已宵禁,白芷和十七遇到了盤查。
幾個士兵覺得他們鬼鬼祟祟,就想把他們抓回去盤查。
十七大怒,“大膽,誰敢動手!這位是寧……”
白芷掐了一把十七,現在暴露身份,這些人肯定又會嘴碎,到時候傳到太子等人的耳朵裡,又免不了抓王爺的錯處。
於是白芷好聲好氣道:“這位軍爺,我們是到城裡探病的,表哥病入膏肓,大夫說活不了兩天了,我與表哥情同手足,實在捨不得他。這才誤了時辰,各位軍爺可否行行好?”
“行個屁!這下雨還要當差,怎麼沒人給我們行行好……”
這士兵話還沒說完,一杆銀槍就抵在了喉嚨,額頭一滴冷汗滲出,他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這就是你當差的態度?”卓遙騎在馬上,冷聲道。
這士兵一看竟是飛騎將軍卓遙,瞬間嚇軟了腿,“將軍饒命啊!”
卓遙冷哼一聲,對著其他人大喝,“軍法處置!”
然後他們乖乖放白芷他們二人過了關。
卓遙依舊跟了上去。
在荒無人煙的樹林裡,一前一後,亮著兩盞燈。
他們只靜靜地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悠悠的馬蹄聲,噠噠噠,噠噠噠,讓白芷安心到極點。
就這樣,白芷安全到達了寧王府。
而後,外面傳來馬蹄奔騰的聲音,是卓遙離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