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翎並不喜歡吃兔子,她也懶得和白芷爭執,於是二人堵在洞口,卓翎任白芷抓了一隻半大的兔子。
兔子抓到了,白芷卻犯難,她從來沒殺過兔子啊!
於是她眼神懇求的望著卓翎,眨眨眼。
卓翎冷哼一聲,“我可先說好,我絕對不會吃一口!也不會幫你!”
“翎姐姐~我漂亮的翎姐姐~幫個忙嘛!”白芷撒嬌道。
卓翎被這一聲翎姐姐喊得渾身一激靈,她略微皺起眉頭,並不想理會。
白芷竟然覺得她有一絲動搖,於是繼續撒嬌,“翎姐姐~要不你把匕首借我!然後幫我照個火把!”
卓翎努嘴,不是很願意。
白芷又道:“萬一我一會兒看不見,踩進河裡,被水沖走了怎麼辦?那你不是白白救我……”
“行了!走吧!”卓翎很不耐煩。
白芷得意地抱著兔子來到了河邊,卓翎也不情願的跟了過來。
白芷舉著匕首,猶豫了半晌,一臉為難表情。
“一刀捅下去就完了!快啊!火把該熄了!”卓翎催促道。
“可是,該捅哪兒?要不要敲暈?”白芷問道。
卓翎無語,她指著兔子的頸部,“照這兒捅!”
白芷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終於對兔子下手。下手前因為緊張,把兔子耳朵攥得死緊,兔子痛得開始胡亂撲騰,一腳蹬在白芷有傷的胳膊,把匕首給彈落到了地上。
卓翎沒眼看,無奈嘆氣,“搞快些!”
白芷撿起匕首又試了一次,這次她決心要一次成功,她將兔子死死按在河邊的鵝卵石上,一刀紮了上去。
鮮紅的溫血湧出,飛濺到白芷的手上。許是白芷手法不好,兔子又持續折騰了好久才慢慢斷氣。
白芷心裡流過一絲悲憫,但是想想她吃過的那些麻辣兔頭,也明白自己的悲憫有多可笑。
像是人生的無數第一次一樣,這是她第一次殺兔子。
白芷沒有再分神,開始處理起了兔子屍體。她情緒漸漸平緩,認真的請教卓翎應該怎麼樣扒皮,怎麼樣去除內臟。
肩膀的痛總在用力時襲來,她顧不得那麼多,這深山老林中,傷痛總是難免,活下去是最基本的要求。
不知為何,卓翎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些事,對她來說很簡單。兒時她就愛打獵,打獵是世家門閥的消遣,也是窮人的謀生手段。處理一隻獵物,更是所有人的必備技能。
她實在不知,這世間竟然有殺一隻兔子還要猶豫半天的人。
就好像,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而現在她,或是故意,或是冷漠的旁觀,讓她慢慢與這世界相融。
就好像,一件淡色綢布混著豔麗的彩錦,漸漸染上了另一種顏色。
她正見證著這原本的色彩,漸漸消失。
卓翎將火把湊近了些。
不多時,白芷提溜著一隻光溜溜的兔子,還有清洗乾淨的皮毛,舉到卓翎面前,“你瞅瞅,我洗得乾淨不!”
卓翎恍然回神,“還行!皮扔掉啊!”
白芷卻跟個寶貝似的,“別呀,我要留作紀念!多湊幾塊,說不定能給王爺做一頂兔絨帽子。天冷了,他又沒頭髮,可別凍傻了!”
卓翎被她這一番話逗笑了。
剛好被白芷瞧見,她越發興奮,“你笑了!”
“我沒有……”
“你有……”
……
二人不停拌嘴,直到……兔子烤熟。
這兔子看著不大,烤起來還挺肥!白芷樂開了花!
她扯了一半給卓翎,卓翎卻搖頭拒絕。
白芷深深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