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責怪大石比賽途中用手奪球的不快瞬間一掃而空,他一躍飛撲向女生,顧不上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滿是汗水,捏住倉花的臉頰就是一陣猛蹭。
“抱歉啊,經理。好久不見,英二還是這樣……”見到菊丸如此失態的大石臉上一紅。他抓著網球和球拍,繞到了球網的另一邊來。
倉花在菊丸的懷抱裡艱難地搖了搖頭,心裡嘀咕了一句“所以我從以前開始就最不能應付菊丸啊”。
因為菊丸雖然總是在做讓人困擾的事,但他的熱情和開朗讓人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言辭。甚至,在情緒低落的時候只是遠遠地看見他,都能瞬間被注滿了能量。
“謝謝你,菊丸。”在菊丸終於被大石揪著衣領拉遠後,倉花抹去自己臉頰上被蹭上的汗珠,微笑道。
“?”菊丸迷茫地看看大石又看看倉花,“小花花為什麼要對我道謝?”
“因為……看到菊丸以後我又重新振作起來啦。”
聽到女生這麼說,大石立即擔心地看向她。
倉花眯著眼睛,只當自己沒有發現大石眼裡的關切,但猶豫再三,男生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經理是因為手冢去了德國的事煩惱嗎?”
“也不能說完全不是吧。”
畢竟那是自己最近一連串煩惱最開始的那一個。
“不過,真是好可惜啊……”菊丸掛回了大石身上,惋惜地嘆了口氣,“明明手冢那時候的反應完——全就是喜歡小花花的。結果因為你們兩個誰都不說,之後才……”
“喂!英二!”
大石緊張地打量著女生,不敢確定菊丸剛才的話會給她帶來多少影響。
不過倉花只是在最一開始愣了一愣。她很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眉眼間的笑意猶存:“菊丸說的那些,我知道的。”
她知道他的心意了。
其實可能,早在國三的時候就稍微感受到了這些。
因為她在相互沒有聯絡的高中一年級,一直都相信她和他誰都不說只是一種心照不宣。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照不宣——倉花說不明白。只是,也許可能,冥冥之中就有什麼東西註定了他們就是不會最終走到一起。
那麼那些曾經擁抱過對方的日子,應當是上天最後的饋贈了。
“不用擔心,菊丸,我沒有後悔啦。”
或者說,已經不後悔了。
——畢竟,如果她沒有在球場上重新遇見手冢,他們兩個人此時此刻的距離,同樣會是兩個國度間的十萬八千里。
倉花願意相信那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剛才是大石問我沒有精神的原因才提到手冢的,不過我真正煩惱的事情是我母親。她就在離這裡不遠的那家醫院治療,我也是剛剛得知她生病,才探望好她出來。”
菊丸和大石點點頭,知道這是女生自己的家務事,他們沒有立場發表見解。
不過多少知道一些倉花家裡情況的大石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他對上女生坦然望著自己的視線,問道:“經理是剛剛知道你母親生病的嗎?那……經理的父親知道嗎?雖然他們是這樣的關係,但告訴叔叔一聲還是情理之中的。”
“對啊。”倉花輕輕合掌,重重地頷首,“我完全忘記這一點了,是應該也告訴我爸一下。謝謝大石的提醒!”
“不用。”男生親切地回答道。
他所做的這些哪裡值得對方鄭重地道謝。倒是倉花不要受到他們的影響就好。
想著,大石瞥了瞥身旁緊貼著自己身體的菊丸,他此刻反常的安靜凝重,像是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問題。
“小花花,你有想過讓你的爸爸媽媽重新在一起嗎?”在倉花準備對兩人告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