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竟反客為主,揮著袖子趕人,轉身進去像管事一樣安排住處和護院。
獨留村長一個人站在門前。
村長臉上神色變換數下,強忍著怒氣離開。
走出不遠,便看見村中青壯正候在轉角。
有那沉不住氣的迫不及待問道:“村長,我們什麼時候去收……”
“住嘴!”
他話未曾說完,被村長打斷:“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走。”
村長一群人離開許久,牆根貼著的一個小紙人這才慢騰騰地順著風勢,朝村長等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
夜幕降臨,整個小山村籠罩在一層陰慘的灰霧之中。
村中亮起飄飄搖搖的燈火。
一個伏在屋頂暗處觀察的校尉,從遠處收回視線,合攏掌中無常簿。
他下到堂屋,稟報道:“趙千戶,這水生漁村人數不對。”
“村中有炊煙升起,亮起燭光的人家,只有半數。”
大景百姓戶籍都記載於魚鱗冊,尋常百姓輕易不能離開居住地。
這樣一個村子只有半數人家的場景,十分不對勁。
趙鯉一身黑色勁裝,坐在燈下,手裡捏著一個飯糰:“漁船數量呢?”
村長送來了一些乾魚海貨,但是考慮到這村子的不對勁,趙鯉一行人吃的都是自己做的東西。看書溂
聽了趙鯉的問話,這護院打扮的校尉搖了搖頭:“漁船數量也不對。”
趙鯉咬了一口飯糰:“所以他們確實在村外有另外的居住地。”
“從少的漁船看來,那處居住地是一個島嶼?”
一旁的魯建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應是如此。”
趙鯉若有所思將指尖的米粒捻進嘴裡。
忽然小紙人那邊傳來訊息。
村長等人,決定晚上行動。
趙鯉站起身來,檢查身上的革囊裝備和佩刀。
魯建興不放心道:“趙千戶,你獨自一人,是不是太冒險了?”
趙鯉搖了搖頭:“我獨自一人更方便行動。”
“你們做好接應。”
打探這種事情,人再多也沒用。
原本阿白還能派上用場,但是鼠王一戰,阿白吐盡了毒液,萎靡趴窩在狴犴神像蹭香火。
同樣還能派上用場的花臂狸貓,在成陽城中四處禍害母貓留種。
趙鯉也不傻,哪能沒發現它其實瘸著後腿,只是在她面前強裝樣。
眼下最適合探查任務的,就是趙鯉本人。
魯建興一拱手道:“趙千戶放心,此處不必擔心。”
他說完收好趙鯉給的小紙人。
趙鯉將張暉的小老虎圍兜掖在腰帶上。
擔心村中安排了盯梢的人,她並沒走正門,藉著夜色的遮掩,翻出牆垣。
融入了灰霧之中。
她打算先行去船埠等待。
一路貓著腰,趙鯉路過一戶人家的院子時,頓住腳步。
夾在風中的,是淒厲到了極點的嬰兒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