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點頭應下,“下次不會了。”
“還沒吃飯吧,方才他們送了點吃的來,你跟我過來。”
我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感覺很溫暖,師父去世後師兄遠走他鄉,很少有人會待我如此了。
其實,他若不說些讓人下不來臺的話,還是挺好的。
晚間的時候未央又被那個沒節操的世子殿下叫去,我對那個世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回頭他回來一定要好好勸勸他珍愛生命,遠離世子。院閣中只有我一個人,我又答應了未央不再出去,在屋中悶得難受我就坐在屋前的石凳上等他回來,順便賞賞月光。畢竟蝕心骨的事情還沒有著落,我必須同他商量怎麼拿到手,這楚宮的醫閣也不知在哪,按照我的想法蝕心骨應是在醫閣中的。
忽然牆院上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我豎起警惕隔著石桌旁的那棵梧桐的亂枝凌聲道:“誰在那裡?”
許久也不見有人回我,我只好小心上前幾步望向院牆,突然一隻貓從牆上跳到我腳邊,把我給嚇了一跳,我一邊拍著胸口壓驚一邊跺著腳趕走那隻貓,本以為自此就沒事了,沒想到剛一轉身就看到有一人正悠閒地坐在石凳上搖著手中的摺扇,那姿勢要多風騷有多風騷,不是,是要多風流有多風流。
我僵著身子衝他打了個招呼,“三公子晚上好啊!”
“一點也不好。”他收了扇子道:“我等了你一下午。”
“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我認真想了想:“最多半下午。”
“……”
一時氣氛冷如冰窖,我本想開口問他喝不喝茶,未想他先起身走到我身邊冷著臉問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下午為何會到我大哥的殿閣?”
他大哥不就是琴卿麼,沒想到我瞎貓碰上死耗子還走對了。我支吾著回他:“不……不是說了麼,我迷路了。”
他不信我的話,繼續問道:“是不是那個祭師讓你去的?”
我忙搖頭:“不是,絕對不是!”
“那個祭師,他叫什麼?來自何處?”他連珠炮似的丟擲一堆問題,逼得我無處可逃,皺眉糾結著該不該如實告訴他,身後卻遽然傳來未央的聲音:
“草民名叫未央,是流破山隱寒祭師的弟子,三公子還想知道什麼?”
我的目光越過他的身子向後看去,未央站在那兒,深藍的長袍無風自動,落了滿肩的寂寂月華。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總愛在作收上給人家驚喜,謝謝妹紙的收藏,可素腫麼就沒人來勾搭作者菌呢?(┬_┬)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怎奈君生我未生(三)
我忙跑到未央身後,楚三公子尷尬地對他笑笑:“沒了,只不過看你這妹子生得可愛,與她說笑幾句罷了。”
“撒謊!”我在未央身後小聲嘀咕,未央亦回他一笑,卻是皮笑肉不笑:“舍妹在老家是許了人家的。”抬眸看看月色又道:“夜深了,公子若不急著休息,不如留下來喝杯茶。”
“好啊。”楚三公子兀自走過去坐在石凳上,“我正有此想法。”
我:“……”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他都看不出來,有沒有眼力見啊真是……
於是兩個男人就這麼悠閒地坐在院中喝茶賞月,而我則成了那苦命的煮茶小婢。我在一旁一邊煮著茶一邊聽著他們天南地北地聊天,從我許的是什麼人家聊到如今天下的局勢如何,從今晚月亮真不錯聊到歷史上誰誰誰曾用一船的草人換來一船的弓箭,從論煮茶的一百零八種方法聊到琴棋書畫詩酒花,最終,他們聊到了琴卿。
其實一直都是楚三公子噼裡啪啦地說著,一副與未央相見恨晚的樣子,而未央不過不時應了一句他又像得到了鼓勵似的繼續沒完沒了地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