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猛衝,在擊倒幾名揮刀砍上來的見回組隊員後閃身快速出了東南門。
一口氣拐到死角才停下來扶著膝喘氣,窸窸窣窣追來的腳步聲在一牆之隔分散開來,玖木綾苦笑了一下,把今井信女的刀回手插。進地裡,“沒受傷還撿回把刀,我賺了。”
“看來這幾天要閉門不出了……嗯,姑且算作為之後大鬧一場養精蓄銳吧。”
不知何時出現在巷口的清見朝外瞥去觀望情勢,目不斜視地順口說道。
她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看向地面浮動的微塵,狀似隨意地開口,“……我說,分佈圖該給我了吧。”
“不行哦。”清見回頭,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透徹的雙眼緊絞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完全剖開,“我還無法完全相信,現在的你對晉助的忠誠是否經得起考驗。”
聞言指尖一陣僵硬的痙攣,玖木綾抿起嘴角,沒有回話。
“行動的時候我會把那東西交給你的,在此之前就先稍安勿躁吧,阿綾。”
笑眯眯地安撫般說著,清見想了想,徑直走向她,“對了,行動方案裡你的任務沒變,還是負責帶隊牽制真選組。”
☆、確認064。
夜涼如水。
寒露漏入紙窗間瑣屑的罅隙裡,浮起一層微突薄霧。
“這個城市需要的不是破壞……而是毀滅。”
滿室浸泡在死寂的漆黑中;背對著眾人的高杉晉助緩緩放下手中的煙管;月光刺入獨眼濁化溶解,令他的整張臉都處在半明半昧的模糊光暈裡;霧沉沉讓他此刻的神態顯得極不真切。
他開口用自嘲般的語調短言一句;聲線空蕩而渺茫;只餘下盤根滋長的混沌絕望。
暗金袖蝶徜徉在半敞的和服襟口;他撥出一道綿長糾纏的白色菸絲;指節點觸浮凸的蝶翼;始終半側著身子沒有回過頭。
“是時候了。讓他們也嚐嚐我承受著的苦難和傷痛吧——雖然這還遠遠不及松陽老師所遭受過的萬分之一。”
聲音乍然降低到輕如喃語,瞳孔間驀然鋪開的卻是寒冷至極的冰屑。
垂手立與屋內的幾人相顧四望;只是輕微地頷首。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率先開口回應;聲線低沉溫煦,“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為你完成的,晉助。”
“痴漢是病,哥哥你為什麼放棄治療。”
另一個微啞的女聲語速飛快,“……總而言之,還是按照一年前敲定的方案各自執行,都沒問題吧。”
沒有人提聲發出異議。
高杉晉助輕輕發出一聲短促的笑音,隨意擺了擺手,抬眼看向窗外被雲翳遮掩的明月,“那麼,就從這裡為起點,讓整個世界都化為飛灰,為松陽老師陪葬吧。”
層雲膨脹漫漶而開,最終將月影全然吞沒。
江戶城阡陌交通的街巷燭火經受風熄,徹底籠罩在一片不詳的黑暗之中。
···
···
將軍宅邸。
深秋的氣候悶溼燠熱,佐佐木異三郎仰面直臥在床褥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只得起身披件單衣,踩過黏稠夜色來到前庭。
深重的月光披靡,他揀了把沁涼石凳坐了下來,閉著眼感受難得的長風通匯。
——毫無預警地,地動山搖般巨大的爆炸聲嗡地在周圍炸開,瞬間震碎單邊眼鏡。腦內持續轟鳴成一片,零碎的磚瓦殘片被炙燙氣浪挾帶著四面崩裂,劃過衣袂袖角割開皮肉,留下血肉黏連的擦痕。
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隨手將失去作用的金絲鏡架摘了下來塞進上衣口袋,佐佐木異三郎抬起雙眼,似有所感地看向轟地一聲全然塌陷的高聳圍牆。
此時踩在斷牆殘垣上的是一張陌生面孔,繚繞著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