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媽嗎?”溫黛黛強打著精神,輕快的問。
“如何?你去了這麼些天,他有無說錢的事情?”電話那頭,溫宜急切的問。
溫黛黛握著話筒的手就是一緊。呵呵,她來了這麼多天,親生母親第一次打電話,不問她在這邊過的如何,竟然張口就是錢!
“他並不曾提起。”
“那你是否提醒過他?”
“我回來不過幾天,尚需適應大宅生活。媽媽,你應當體諒我!”
“我體諒你,誰來體諒我!我不管,三天之後立馬匯款過來!”溫宜急匆匆的說完,砰的扣上了電話。
溫黛黛坐了一會兒,看了看手機,舉起又放下,終於還是忍住了。一把把手機遠遠的甩開,然後撲進床鋪嚎啕大哭起來。
溫宜自從去美國追尋真愛之後,這才體會到庸俗的金錢的可愛。
她如何不能體會!
史密斯不過是一個徒有藝術細胞的窮光蛋。在成功的勾引了溫宜這個富婆之後,就高舉著藝術的名義,帶領著溫宜徜徉在享樂主義的海洋裡。
溫黛黛如何不知道那個史密斯打什麼主意!事實上,除了溫宜,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
溫宜打算和陶啟航離婚的時候,溫黛黛聽到了奶奶說:溫宜這個女人,走了也好!給她一筆錢,從此死在外面,也和我們陶家無關!
媽媽雖然從小就不大愛她,但始終是自己的媽媽!
所謂是母女連心。黛黛當下就決定,為了母親,她要跟著去美國。
或許陶家不在乎溫宜,可是不能不在乎溫黛黛。有她在,陶家不能坐視溫宜餓死。
她等於是把刀遞給敵人,拿著自己威脅自己的家人。
這幾年來,溫宜不斷的打著溫黛黛的旗號,明目張膽的向陶家要錢。離了陶家,她再也不是什麼國際知名的藝術家。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唯獨她不明白。非要把責任歸咎於環境,歸咎於世人都不識得她這個當代畢加索。
史密斯聽夠了她的絮叨,早就在外面偷偷的養了女人。溫黛黛就成了她唯一的出氣筒。
每日見了溫黛黛,溫宜倒不像是見了親生女兒,竟像是見了賊。
她痛恨陶啟航,說是他害得自己過早的嫁為人婦,喪失了創造的天分。連帶著痛恨溫黛黛。
總之,怨天怨地,就沒有想過她自己的原因。
罵完了,出去瘋狂一下,回來了,照舊恬不知恥的從溫黛黛那裡取錢。
溫黛黛想過離開她回國,可是,陶家也不再是那一個完整的家了。再說,她如果真的走了,媽媽肯定活不下去。
溫宜的夢想,嘮叨,不滿,都盛開在女兒的基礎上。
回國的前些日子,史密斯也不知怎麼了。竟然要和她結婚了,可是又要一大筆錢。溫宜特意關照了溫黛黛,要她回去催促一下。
溫黛黛厭惡的不得了,可是怕不答應,不能太平的回來。只好敷衍下來。
可是,不過回國幾天,那邊真的就急不住了麼?
呵呵。
溫黛黛突然笑笑。
真是可笑。
她從生下來,就什麼都有了。
可是,她寧願和杜律交換。寧願不漂亮,不聰明,不富有,只求一個簡單幸福的家庭。
那個家裡,沒有神經質的媽媽,沒有隻顧著生意的爸爸,沒有看不完的白眼數不盡的規矩,只要有三菜一湯,暖暖的被窩,還有一隻掉光了毛的玩具熊就可以了。
她一直沒在心底裡承認杜律這個朋友。
因為,她嫉妒!
爬山回來的時候,她在最後排那個角落裡。因為太疲憊,所以閉了眼就睡了過去。
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