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晚風襲來，絲絲涼意，王樂瑤和呂楠很快成了好朋友，勾肩搭背，膩在一起，方寒一人獨行，他二人手牽手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洛飛心事重重忽道：“筱漫。”

沉浸在上大學獨立生活興奮中的張筱漫抬頭：“嗯？”

“如果你媽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如果一定要在你媽和我之間選一個的話，你會怎麼選？”

她一愣，心裡不大高興，噘嘴道：“啊？幹嘛問這種問題？”

“我想知道，你回答我。”

張筱漫認真想了一會兒道：“當然是我媽，這麼多年，她一個人帶我不容易，對我寄予厚望。”說完笑眼看著他：“不過，你放心，我媽不反對了，她那麼疼我、愛我，只要是我喜歡的，我媽也會喜歡，她不會讓我為難的，你也別難為我。”

洛飛心裡一陣苦痛，臉上浮現一絲苦笑，摸摸她的頭：“如果有帥氣又痴心的男生追你，比我對你好，你……”

她不耐煩，惱火道：“哎，有完沒完？一會兒我媽一會兒又別的男生的，我選了你，就是你，比你好的人多得是，難道我能一個一個去交往嗎？日記你不是都看了嗎？還問我這種問題？”

“對不起，是我不會說話。”

方寒道：“誒，鑼子，你今晚住哪兒，和我一起在寢室擠一擠，還是去網咖？”

“跟你一起，我有事跟你說。”

看著三個女生進入女生宿舍，洛飛、方寒默默走向8寢男生宿舍，半響，洛飛陰沉著臉，道：“方寒，你為什麼選J大？”

“我不想離家太遠，省內J大最好。”

“有沒有別的原因？比如……筱漫。”

方寒楞了一會兒，道：“當然有。”

洛飛一拳周在他左側臉頰上，火冒三丈指著他：“你承認了，你居然敢承認，你小子，活膩歪了是不？誰的主意你都敢打，我告訴你，不准你喜歡她。”

方寒撥開他的手，猛地還擊一拳：“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你不準？你憑什麼不準？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兒你管得了嗎你？”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廝打在一起，方寒吼道：“你瘋夠了沒有？她心裡只有你，你還折騰啥？我是喜歡她，和你一樣，從上高中第一眼見到她開始，我就喜歡她，可是我從來沒有跟你爭過，因為她只看得到你。”方寒頹然坐在地上足球場上。

他坐到他身邊，問道：“你不會耍手段把她撬走？”

方寒苦笑：“除非有一天她愛上我，否則我只會靜靜地看著她，只要她永遠像現在這麼快樂就夠了。”

洛飛躺在地上，望著星空，不確定道：“你說我和筱漫能走到最後嗎？”

“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的差距一開始就存在的，現在只不過更大，但是，我想，不管怎樣，堅持走到最後一刻吧，才不會留下太多遺憾。”

沉默良久，方寒又道：“你聽過飛鳥和魚的故事嗎？”

“聽過，一條生活在海里的魚，它每天不停歇地游來游去。有一天，一隻倦鳥兒飛過海域的上空，低下頭尋找海中的陸地，水裡的魚覺得水面的光線變得有些昏暗，就抬頭望向天空，魚和鳥的視線交織的瞬間，孤獨的魚和疲倦的飛鳥深深地彼此吸引著。

飛鳥給魚講遼闊的天空，講廣袤的大地，……魚給飛鳥講深邃的海洋，……它們為彼此開啟了一扇未知的卻又豐富多彩的窗；

它們還有好多共同的話題：每個早晨的朝霞，每個傍晚的落日，每個夜晚的星空，每分鐘空氣裡的味道，樹木的，土地的，海水的，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冬天的，……它們彼此深深愛慕著對方，這樣就過了好久，它們以為此生就這樣斯守，飛鳥可以忘卻飛翔的天空，魚可以忘卻深潛過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