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秋意不可避免的席捲著北方的大地,光禿禿的枯樹,幹黃幹黃的落葉,襯托著早已是滿目瘡痍的悲慘世界。抵擋不住寒氣的人們不由得都加厚了衣服。只留一張吃飯的嘴和一雙冷冷看世界的眼在外邊。
這一日,殷楚超父子從正定府沿途西下,直至清陽縣,一路上逢人便問,但依舊絲毫沒有士心的訊息。
父子二人正自在路上行著,驀的,身後一陣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八騎駿馬,八名大漢,勁裝疾服。為首一人,約摸三十多歲,生得濃眉虎目,虯髯髭鬚,腰挎長刀,左手持韁,右手握著一杆丈長的猩紅大旗,旗風鼓鼓,旗上繡的一條青龍張牙舞爪,似要破旗而出。頃刻間,八人便如一陣風般在二人身旁飛駛而過,奔向前方。捲起的塵土頃刻間弄的二人灰頭土臉。
“我靠,這年頭騎個馬都這麼囂張。” 殷楚超暗罵。
劍飛在一旁不禁問道:“爹,那些都是些什麼人啊?素質真差。”
殷楚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想必是某個幫派或是鏢局的。我們現在身處江湖,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則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尋回你士心哥哥,也免得讓你大伯、二伯擔心,”可一想到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要找士心何異於大海撈針!不禁嘆了一口氣。
劍飛聞言也便不再說話,二人繼續向前趕去。
行了不久,便見前方一面酒旗迎風招展,“清陽酒鋪”四個大字像是招魂幡一般醒目。
時已至午,可店內顯得有些冷清,只零零落落坐了些酒客。
殷楚超一眼便瞅見拴在店旁的八匹馬,正是路上那八名大漢的坐騎。店外搭了個涼棚,那八人分坐兩桌,剛要了酒菜,正待吃喝。
殷楚超同殷劍飛尋了個座位,吩咐夥計上兩碗牛肉麵,四個饅頭。夥計應聲去了。
這時只聽那八人中有人低聲罵道:“他媽的,真是倒黴,黃旗使讓誰去不好,偏偏讓我們去護什麼駕,自己巴結上頭吧,卻讓我們動手,他在一邊吃現成的,真是老天無眼啊!”
另一個也低沉著聲音插口道:“胡老三,我看你是捨不得你那個剛搶來的騷娘們吧!”
另二人這時也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那被叫做胡老三的粗聲粗氣笑罵道:“臭蜈蚣,我看你是羨慕我胡老三吧。。你的那個婆娘又黃又瘦,還有他媽的什麼味啊!哈哈。不如干脆一腳踢開,另外再找個夠浪、夠勁的算了!
蜈蚣罵道:“你少說風涼話了。如果這件事辦好了,還愁沒有女人嗎?”
正說話間,那店夥計端了殷楚超他們的面快步走了過來,突然,不知是好久沒有來過這麼多客人一時激動,還是身子和腳鬧矛盾,正好走到胡老三旁邊的時候,“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全倒在他身上。
胡老三像吃了炸藥般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待看清之後,不由得破口大罵道:“混蛋,你他媽的癲癇發作啊,竟然消遣起老子來了。”說完一拳打在那夥計臉上。那夥計哪裡承受的住,頓時滿口鮮血,左頰饅頭般高高鼓起,眼裡的淚花表明他確實不是故意的,可惜他碰上的一個睜眼瞎。
店老闆聞聲急忙趕出來,見狀也連忙向那胡老三賠禮道歉,責怪夥計笨手笨腳。
殷劍飛見狀大怒,一股凜然正氣油然而生,嗖得站起身來,殷楚超想阻攔已是不及。
殷劍飛走到胡老三面前道:“就算是他不對,你也不應該隨便出手打人啊。”
胡老三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哪裡放在心上,吊著嘴角笑道:“小兔崽子,老子打人一向都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可這次是他給了我打他的理由,老子怎會錯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打人機會呢!你他媽的剛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