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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心香怒:“她是我老婆,怎麼不關我的事?你……你沒見她已受傷了嗎?鄭……鄭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眉兒她從前沒做錯什麼,那也已過去了很久……她又沒得罪你……”他開口說話,內息不免不純,鄭雪竹卻並不乘勢而攻。

聽他說完,才又上前,冷冷:“你武功雖好,頭腦卻不大清醒。柳箏豈是輕易傷得了的?她深謀遠慮,天下英雄都在她算計中!玉少俠,你再夾纏不清,可別怪我無情!”掌風加重,心香立覺胸悶難言,但他情急拼命,也使鄭雪竹暗驚。以前知他和天道武功不過在伯仲之間,說不定還遜於天道,但今日看來,竟似高出天道不少,短短几月精進如許不由他不增幾分戒備。

但他武功的確超出心香太多,縱然不能舉手間擊敗心香,但十幾招一過,心香已左右支絀難以為繼。若非他有意手下留情,早已命喪當場。

心香駭異驚懼,卻拼死搏殺,到最後只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跡近於無賴。鄭雪竹氣往上撞,喝道:“我已容情,你再要糾纏休怪我下殺手!”清凌凌,一掌似天外來風,已按在心香心口,心香竟避之不及,這一掌流風清月、曼妙之極。

他手按心香心口,只須掌力一吐,心香立時便心膽俱碎,那時誰也救不得。

他見心香死在臨頭,並無懼色,眼神中卻有慘傷悽苦之色,那和玉相思一模一樣的眼神讓他心中一抖,幾乎立時便要放手。

他知柳如眉夫婦情深篤好,不料她竟隱忍到現在?莫非她真的受傷?還是不在家中?正遲疑間。只聽房中一聲驚響,怪笑聲刺耳,精舍轟轟然被擊出一個大洞,窗飛石濺,一個人影狂笑飛出、直向外逸去。

鄭雪竹心念電轉,一驚而上:“留下!”那人一掌擊來,他大怒而上,一掌拍向他後心:“找死!”那人本已借一掌之力飛出牆頭,但被他一掌,竟跌了下來,鮮血狂噴,倒在地上不動了。鄭雪竹這一掌運起了神功,那人絕難活命,正要走去細查,卻聽心香狂叫:“眉兒——”

一驚掠去,見那絕豔無倫的綠衣女子臉色灰敗,眼見是不能活了。他一呆,不及多想,搶上前,出指如電封住她全身大穴,喝:“守在一邊!”盤腿坐在她身後雙掌抵住她後心,為她療傷。

心香原要拼命,但他一喝自有神威,又見他為如眉療傷,心中狂喜,立刻站起。卻見原來那被鄭雪竹打倒的人一動,已站了起來,一邊口吐鮮血,一邊掙扎向外走去。他一驚欲追,但看看二人,又不敢稍動!拔下劍鞘,對準那人後心擲去,這一擲之下貫入內力,那人必被穿心刺過。誰知鞘剛及身,卻被什麼擋住一般,那人口中又噴出鮮血來,扶著牆慢慢走出去。心香一呆之下,眼看他走了。過了一會兒才恍然,此人必是身穿護身甲。但鄭雪竹一掌拍不死,自己一擲刺不死,那必是寶甲之類。

他仗劍護在二人身邊,心中堅信眉兒不會死,一定不會死。

心中尖銳地狂痛,卻不敢看二人療傷。心中只有在想:“鄭公子能救她,沒事的。要是救不了……”他只覺一陣揪心的痛,似千萬把 鋼鋸在心上絞磨,忍不住身子晃了晃,口中流下血。

腦中頓成一片空白,似乎有一個聲音堅定地說:“那我也不活了!要死一起死!”

心中一定,立刻歡喜了起來,拍拍腦門,暗笑自己蠢!最多不過一起死,又怕什麼?

這時聽得呻吟聲,對他就似一聲霹靂,他看到鄭雪竹收了功,而如眉臉上已有了生機。

他要歡呼一聲,卻發不出聲音,搶上去抱住她,臉上有狂笑的表情,淚水卻狂湧而出。臉挨著她的臉,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鄭雪竹心中一陣衝激,隱隱也有些羨慕!能哭,豈不是一種幸福?但作為天宇主人,他沒有哭的自由!他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哭過沒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