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祈行夜匯合,但他們卻無法再輕易離開。
沒有路。
有進無出。
徐臺硯試過了。
就算他猛踩油門衝向道路前方,也抵達不了盡頭。即便車輛里程錶猛跳,證明了車真的在跑,卻連道路兩旁村莊山峰的景象也沒有任何變化。
好像他只是在一個點上,不斷,不斷的狂奔,卻無論如何也別想逃出五指山。
“簡直像在跑步機上。”
徐臺硯說起剛剛的經歷,還是眉頭緊蹙:“我開出去二十公里,結果一轉頭,你們還在我身後。”
可前方的路,卻又延伸到沒有盡頭。
徐臺硯只覺得心裡發毛。
如果今天之前有人對他說,一條路又遠又近,他一定會覺得那人瘋了。怎麼會有又遠又近的東西?根本不符合物理法則。
可現在,擺在眼前甚至親身經歷的事實,讓他不得不相信。
“空間,坍塌了。”
羅溟眉頭緊皺,沉思著給出了自己的猜測:“商長官已經確定,我們現在身處的是時空案,並且因為押送的汙染源之繁雜,極有可能還在其中摻進了其他不同的汙染粒子,現在處於數種效果的疊加態。”
“時空也失去了以往的限制,不再是我們熟悉的模樣。”
向前就一定是向前嗎?明天就一定是明天嗎?
遠為什麼不能是近,眼前一公里外的蘋果,只要轉身就能拿到。
時間與空間就像崩斷了絲線,變得混亂。
羅溟:“讓大家不要隨便離開基點,如果一定要去周圍檢查,不得單獨行動,兩人及以上……”
“隊長!”
調查官的驚呼打斷了羅溟:“快看這個!”
羅溟猛地眼神一厲,快速向調查官聚集接連發出驚呼之處跑去。
是運輸車。
紀光的押送計劃,是一次運送兩件包裹,以此反覆迴圈,一支小隊劈開成兩半,接力押送。
而兩件包裹,也為了安全而分在了兩輛運輸車上。
調查官開啟了其中一輛運輸車。
車廂已經在撞擊中破損嚴重,但開啟車門的瞬間,一股冷氣還是撲面而來,帶著實驗室特有的藥水和消毒水味道。
可在晃動的燈光下,勉強照亮的車廂內部,卻讓眾人都不由得屏息,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屍體……活了。
那些本應該是在實驗室早已經死亡的實驗體,竟然都不知道怎麼脫離了冷凍艙,一個個就在車廂裡或站或坐。
如果忽略他們身上的純白實驗服和青白僵硬的臉,幾乎會以為這裡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聚會。
一具具屍體站在集裝箱上,高低錯落,姿態各異,緊閉著眼神情冰冷,彷彿是風格詭異的寺廟神殿,一尊尊純白雕像居高臨下,漠然注視向外來闖入者。
不是調查官們來救他們。
而是入侵者闖入了他們的世界。
“這都是……什麼東西?”
調查官失神,喃喃出聲。
但沒有人回答他。
就連羅溟,都在看清了車廂內情形的瞬間,驟然睜大了眼睛:“安可?!”
他認出來,其中一具“神像”,竟然是專員安可。
只是和印象中安可總是笑眯眯活潑的模樣不同,車廂內的安可,與其他實驗體沒有區別,也是一身純白實驗服,緊閉著眼睛坐在慢慢溢散的冷氣中,彷彿坐在蓮花寶座上。
徐臺硯愕然看向羅溟,順著羅溟的視線看去,然後他也僵硬在了原地。
“……安可??”
他下意識回頭往臨時基地看去。
安可依舊和記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