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的局面。
但祈行夜一攤手,無賴得很:“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你怕什麼?怕就會死,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況且……”
他向菲利普斯眨了眨眼:“你玩過打地鼠嗎?”
菲利普斯:“我知道這是個遊戲,但我從沒想過我還能當‘地鼠’!”
祈行夜的計劃太危險了,是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調查機構,任何一位指揮官,都不會選擇的方案。
他將自身作為誘餌,引導著團團圍過來的汙染物,按照他的計劃撞擊地面。
不斷,不斷的重複撞擊,水滴石穿,直到砸開一個離開這個世界的洞口。
如果成功,自然是好事。
但如果失敗……
菲利普斯一抬頭,就看到砸下來的汙染物手掌。
下一秒,熟悉的拖拽力傳來,他像個風箏一樣起飛。
飛向祈行夜。
“…………”
菲利普斯人都麻木了。
他現在覺得,當年還年幼時的自己,竟然會羨慕那些被家長帶去遊樂園的孩子,實在是太天真了!
看,就說不要胡亂羨慕,這下好了吧?把前四十年沒玩過的遊樂園,全都補了回來。
祈行夜還吹著口哨讚美:“菲利普斯,飛得很帥哦——你要是到我們國內,一定會在風箏大賽裡拿獎。”
菲利普斯忍無可忍,之前對祈行夜願意帶上他他們的感動,都快要蕩然無存。
“我為什麼會在風箏大賽裡獲獎?我是風箏是嗎?”
祈行夜給予了高度肯定,豎起大拇指:“優秀。”
確信。
菲利普斯:“…………”
他長長嘆了口氣,忽然很心累。
麻木得連再看向汙染物的時候,都內心一片平靜,毫無波瀾。
菲利普斯誠懇:“祈,你不應該做偵探,你應該去做教官。”
“如果那些年輕特工們在你手下受折磨……不是,訓練。一定會磨練出強大的心理素質。”
祈行夜:“?”
他摩挲下頷思考,忽然覺得菲利普斯說的好有道理。
“也不是不行。回去就可以和我家官人說說。”
“不過在那之前。”
祈行夜笑眯眯轉頭,看向向他們衝來,已經近在咫尺的汙染物。
“還是讓我們先考慮下怎麼離開的事情吧。”
厲風吹刮,大衣獵獵作響,臉頰如刀片割過般發疼。
祈行夜半眯著一雙丹鳳眼,拎著已經軟泥一般的菲利普斯,不疾不徐的向旁邊讓開一步。
下一秒,裹挾著狂風砸來的骸骨,轟然墜地。
與他擦身而過。
祈行夜衣帶當風,大衣吹鼓,卻依舊長身鶴立,如不可彎折的長刀,無人能損毀其光輝。
他站在風裡,透過繚亂的眸光含笑望向汙染物,眼裡帶著計謀得逞的狡黠。
向汙染物輕輕眨了下眼。
很輕的動作,本應該毫無殺傷力。
卻讓汙染物瞬間愣在了原地,動作僵住。
它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就像是眼前這個渺小脆弱的人類,在它不知情的時候,算計了它。它被當做了一次性工具……
咔,嚓——
輕微的碎裂聲忽然響起,橫亙在雙方之間。
那聲音極輕,極小,卻令所有包圍過來的龐大汙染物,全都驚恐低頭看向腳下濃霧,那雙腐爛只剩眼眶骨骼的黝黑眼窩,卻如此鮮明的表現出恐懼。
它們顫抖起來,畏懼的抬腳向後緩慢退去,似乎想要逃避。
但不管汙染物怎麼想,那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