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下來,又給她蓋好被子,抱著她,語澤半晌沒聲音。過了好久,才悶悶不樂地問道:“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林小冉恍惚間,聽到了“嫁”?噢,我要嫁人了,明天。眼神有了些神采,突然發現自己在床上了,語澤也在旁邊。她笑了笑,這是她的愛人,是她選擇共度一生、不離不棄的人。她是怎麼認識他的呢?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那年她大四,快畢業的時候,校園裡的畢業生都是那麼的神色匆匆,只有她無所事事,她的工作也沒找好,但是她從來也不著急,從父親去世之後,她整個人好像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中,那裡有她的父親、母親、哥哥,幸福美滿的活著。她一直沒有從父親去世的打擊中走出來,就在那時,她認識同樣百無聊賴的語澤。不同的是,語澤是已經找好工作了,而她則是純粹的“三無”人員。當時她陷入了悲觀狀態,看整個世界都是黑色的。而語澤恰好相反,他從小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從來沒有經過什麼挫折打擊,他的人生積極、健康,如同清晨的陽光,又如同夏日的爬山虎,整個人以一種向上的姿態快樂的活著。當時可能就是看他這樣才不順眼的吧。所以才喜歡和他鬥嘴,只要他說對的,她就一定要說不對,否則就渾身不舒服。現在想來,那會兒真是幼稚啊,哪裡是看語澤不順眼,只是她的內心悲觀主義和樂觀主義的大碰撞,而她則在這種碰撞中慢慢成熟長大。
記得畢業那天,語澤來找她,沉默了好久。說:“你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就去我公司找我。”語澤的公司在江南的一個小城,而他們學校在東北,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內心也充滿了離別的愁緒。兩個人沉默的吃了一頓飯,互道珍重,從此天涯海角。
畢業之後,小冉終於知道了什麼是人世險惡,什麼是灰色地帶。尤其是她的專業找到的工作都是女同事比較多,這也進一步使小冉感到人際交往中的吃力。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和語澤打電話、發簡訊,似乎這樣就可以驅散身邊的煩惱。慢慢的,小冉適應了。她開始每天面帶微笑,工作起來有條不紊,早晨早些去公司打掃下房間,工作時間努力工作,不八卦,不背後聊天,禮貌對人,學會了委婉的拒絕。同事慢慢接受了這個文靜的女孩,領導也讚譽有加。但此時,語澤的影子卻在她心裡越發清晰了。
直到有一天,語澤突然風塵僕僕的出現在她面前,原來他已經提交了調動書,以後就在這邊工作了。想到這裡小冉開心的笑了,似乎從那天起,便不再覺得孤單寂寞了。可是想起父親,小冉又有哭的傾向。語澤正想著明天開始的幸福生活呢,突然發現小冉在那又哭又笑的,無奈的搖頭。每當這時候,他就是純粹的保姆。唉。
“怎麼了,小冉?”語澤慢慢的誘導。林小冉也覺得自己這樣挺幼稚,於是擦擦眼淚小小聲的說:“我喜歡你。”語澤哈哈大笑,“我也喜歡你啊,你是我最愛的寶寶,是不?別哭了,再哭眼睛腫了明天都遮不住了。”小冉又嘟囔:“可我想爸爸。”語澤一愣,這可沒辦法,也不能變個老丈人出來啊。想到這裡,又有些憐惜的抱緊了她。小冉覺得自己有些嗓子疼,又覺得眼前冒星星,最主要的是她很想念她的父親,於是發洩般地哭。“我想我爸爸,我明天結婚了,我想爸爸……爸爸……”把語澤弄個手忙腳亂,半天之後終於慢慢平靜下來,等他試著推推小冉的時候,突然發現那位已經開始打呼嚕了,象小貓一樣的呼嚕呼嚕。小冉睡前的第一反應就是,爸爸沒去世多好,能來參加我婚禮該多好。
語澤只好又一次的給她打水擦臉,邊擦邊想,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憂鬱症?他又想起剛才媽媽和他說的話,“小冉這孩子夠可憐的,難為她還這麼體貼照顧人,你將來可要好好對她。現在有幾個媳婦兒象小冉這樣孝順爹媽,不從爹媽那裡要錢,還總是給我們買這買那的。別看人家沒了爹就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