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準備,而且此時是冬季,各處營盤過冬的物資本就充足,如果在入冬的時候多備一些,想必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各處的訊息動向彙集到徐州,懂得地理的人立刻就能看明白這個態勢,朝廷這是發動大軍包圍徐州了,山東官軍得到遼兵補充後已經有一萬一千的數目,大名兵馬近六千,河南兵馬三千,鳳陽兵馬五千餘,狼山兵馬一萬三千餘,而巡撫標營精銳也接近三千,朝廷在第一撥就已經投入了近五萬的大軍,而趙字營四個旅加上各團各隊,能被稱為家丁的將將兩萬,差不多要面對兩倍多的敵軍,這仗難打了。
趙字營和官軍對戰,以少勝多不是一次,但這一次讓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若是把徐州黃河堤壩決口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聯絡起來,大家就能大概猜測出朝廷的計劃,先用各種佈置讓徐州和趙字營控制的各處亂起來,甚至在清江浦佈置殺局,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表面動作,暗地裡卻在不聲不響的調動兵馬,或者說這些官軍本就是針對趙字營,只不過這個時候開始發動了。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到處做局放火,然後在人心最鬆懈的臘月末開始,可見朝廷這次的決心,大明天下可不止就這麼五萬官軍,而且今年周邊都算得上安靜太平,無論北邊的蒙古各部,還是東北的建州女真,都沒有進一步發動攻擊的意思,西南那邊用兵漸漸到了尾聲,也就是說,朝廷可以拿出更多的兵馬來圍剿徐州,前面這五萬僅僅是開始,接下來還會源源不斷。
但真正讓徐州和邳州士紳百姓心慌的不是這個,而是趙進在這個時候不在徐州,主心骨不在,怎麼能迎擊官軍,這朝中還真是有能人,居然就把一向英明神武的進爺和幾位爺都引到了清江浦去,現在一時半會趕不回來,這可是要耽誤大事了。
和濟寧那邊的認知錯亂不同,在徐州和邳州這邊,無論士紳土豪又或者地方百姓,都對官軍過來“光復”極為恐懼,大家都是得了趙進的好處,不過大家不是因為這個感恩戴德,而是大家都清楚,這些年下來,徐州和邳州已經和趙進是同一個意思了,上上下下的人都是趙進的同黨,和趙進共進退的反賊,這就等於官軍來到之後,除了洗掠趙字營的財物外,還會對徐州和邳州各處血洗屠戮,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屠殺,對反賊所在,一向是斬草除根,這個大明不是沒做過。
趙字營如果敗亡,大家也要跟著倒黴。想明白這個,徐州自然是上下一心了,不是沒有人想過去反正,可徐州就沒什麼讀書人,和官府的聯絡自然就稀鬆平常,而且大家都知道,內衛、巡丁和其他明暗眼線分佈在各處,保不齊自家裡就有,在這個當口如果去冒昧聯絡官府,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他們的想法在一州四縣的州衙和縣衙上也有體現,各處衙門非但沒有因為這個歡欣鼓舞,反而變得門庭冷落,吏員和差役全部不去辦差,各個在家歇息,甚至知州知縣僕役去外面都買不到米麵副食,沒有人約束攤販什麼,可就是沒有人敢賣,如果不是趙十一郎及時發話,可能會有官員被餓死,至於官員們沒有絲毫的高興,知州知縣都在痛罵朝廷,這是把自己全家朝著死路上送。
而徐州衛和徐州左衛的指揮這一層,都做了同樣的選擇,在聽到訊息後,都帶著全家搬到了何家莊這邊,不是他們及時判斷了形勢,而是不做這個選擇不行,首先他們跟著趙進做生意發財,這從賊的罪名跑不了了,另外,現在徐州三衛有太多人站在趙字營一邊,不用趙進吩咐什麼,就有很多人緊盯著衛所指揮這一級的動向,真要做錯,只怕不用趙進發令,直接全家就被殺個乾淨。
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鹽市和集市上的很多商戶,他們根基不在此處,卻願意捐助家財,甚至讓自家子弟加入趙字營或者幫忙,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原因很簡單,趙進在清江浦遭遇伏殺暗殺的事情他們都已經知道,自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