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格的訓練終究還是關鍵,開始的慌亂過後,很快就是熟練起來。
將拖拽的馬匹卸下,挖土壘砌炮陣,然後洗刷炮膛,裝填彈藥,這些流程都是做得熟了,很快就是將第一發炮彈裝填完畢,而在這個時候,流民陣列才推進了不到百步,距離趙字營本身還有三百多步,之所以對這個距離有精確的估量,是因為有專門的人學習測距的技巧,這個可是路易的法子,他當年在神學院和戰場上打下的數學底子,兩根木尺交叉,加上目測估量,就可以算出大概了。
馬隊緩緩後退,城頭鼓譟就已經驚擾到了馬匹,如果火炮轟鳴,沒經歷過火炮轟響的馬匹肯定會受驚狂躁。
火盆裡的炭火已經通紅,火炮一切都是準備停當,就是等待著流民大隊進入射程。
流民大隊也看到了趙字營前排的火銃和弓手,然後才看到在大隊一側的火炮,看到這些,流民隊伍的腳步沒有減慢,依舊堅定向前,只不過呼喊口號的聲音愈發響亮整齊,或許他們已經積累了經驗,遇到這樣的情況,只需要不斷向前,只要到了跟前,這些威力巨大的火銃和弓箭就會變得毫無作用。
城門剛開的時候,流民大隊從城內衝出,講究的是聲勢滔天壓人嚇人,可進入陣地準備開戰的時候,這幾百步的距離可沒辦法衝過去,不然到了跟前,體力耗盡,氣喘吁吁,那就是自尋死路。
按照那幾隊精銳護教神軍的說法,越是在這等火器弓箭面前,越要壓住陣腳,維持住隊形,死傷肯定會出現,可只要能拉近到足夠的距離,那先前的死傷就可以千倍百倍的找回來。
雖說那黑黝黝的火炮看著讓人心虛,可也有見過火炮的人不停給大家壯膽,說官軍的火炮又粗又大,一看就能打出驚天動地的東西,而這趙字營的火炮看著沒那麼駭人,想必威力也是有限。
維持各個方隊的頭目更是得到了吩咐,前面青壯的死傷不用太在意,只要能讓那些久經訓練的護教神軍和趙字營的妖孽短兵相接,然後再讓大隊將他們圍住廝殺,關鍵就是推進到跟前,一定要靠近,而且只要靠近過去,聞香教還有別的法子。
“快了!快了!”看著對面聲勢浩大的壓過來,即便隔著幾百步測距,家丁也是緊張的大喊。
“二百步,已經是二百步之內!”測距的家丁嘶聲報出了數目。
似乎流民大隊也在估計距離,就在這邊報出數目之後,有幾隊流民突然加快腳步,迅速的向前移動,因為這突然的加速,本就不怎麼規整的方隊變得更加散亂。
就在這幾隊流民的遮蔽下,後面那些裝滿材料的大車,肩挑手提的人也開始快跑向前,不知道要做什麼。
可不管做什麼都不重要了,就在流民大隊開始加速向前的時候,在趙字營炮兵陣地上已經開火。
悶雷般的聲音次第響起,炮聲轟隆,不過在震耳欲聾的誦經口號聲中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被流民們認為威力有限的火炮噴吐硝煙,兩斤多重的鉛彈呼嘯著飛出,落入密集的流民佇列之中。
沒什麼能阻擋急速飛出的炮彈,站在最前面的聞香教亂軍青壯看到了炮彈飛來,他下意識的想要閃躲,不過炮彈飛行的速度比他判斷的更快,他只來得及讓開半邊身子,其餘的半邊直接被炮彈打爛掉了。
一個人的血肉之軀絲毫減緩不了炮彈上的力量和勢頭,斜著射來的炮彈直接將這個橫縱幾十人的方隊打穿,所過之處,犁出了一道血肉通道,然後落入後面第二隊,在隊中落地,但這還沒有結束,濟寧城外的土地在一次次的踩踏之下早已經變得堅實,炮彈落地又是彈起,這次沒有飛那麼高,可力量一樣無可抵禦,很多人看到了前面那一隊血肉橫飛,可根本來不及閃避躲開,被彈射起來的炮彈又是血洗,很多人被攔腰打斷,還有人“幸運的”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