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設田莊,他不佔多數,願意和雲山行合股開設專供遼民的商行貨棧,他只求一成利。
商人不可能白白把銀子撒出去,不過李子游這個表態實際上是不賺錢也要幫忙,他的本錢放在清江浦那就是暴利到手,沒必要在這裡圖這些微利,但趙字營同樣是不缺銀子的,田莊不容外人插手,這商行可以商榷,同時,趙進也拒絕了李子游送上的年節重禮。
在登州府那邊招募來的遼東難民,讓趙字營驚喜的並不是那些從前的逃兵,而是懂得手藝的工匠,雖然人數也不多,可比起流民中手藝人和工匠的比例高太多太多了。
原因很簡單,建州女真席捲遼東,兵災大亂一起,人人都想要逃難,真要是普通百姓尋常人家,想逃也沒處逃的,只有有些家業積存的才能逃,手藝人和工匠生活比尋常農戶百姓總是強一些,而且遼東主要是軍鎮,他們這些工匠主要是為軍鎮服務,和官軍的關係也不錯,難起的時候也能逃出來。
凡是有手藝的,不管是什麼樣的手藝和經驗,立刻被選拔出來送往徐州,那邊的鐵器工場和各式作坊對這樣的人力都是急需的,他們不會和尋常遼東難民一同看待,另外,還有事先沒有想到的,居然還有部分官軍戰船上的水手想要跟著大隊一起走。
遼鎮有漫長的海岸線,在遼西和遼東幾處港口都有朝廷的船隊水軍駐紮,建州女真打過來之後,陸上一敗塗地,這海上卻沒受什麼波及,都能及時逃脫,還能一次次的去接應救援,可眼下隨著建州女真對遼東控制的愈發緊密,大明遼東和山東的船隊水軍也越來越危險。
有時候靠到遼東的岸邊,被岸上的女真韃虜騎馬突襲,往往人死船毀,即便僥倖逃脫,也要付出一定的死傷,更不要說雖然這海船船隊是遼東抵抗救援的關鍵,可大明各級文武官員對船隊水手不見一絲優待,依舊壓榨苛求,甚至被盲目指揮去送死,什麼某某處義軍大起,需要運糧運人過去接濟,可真到了那邊之後,要不就是撲了個空,要不然就是韃虜的陷阱,可若是不去,立刻就要行軍法了。
也有人內外勾結,倒賣軍資,或者去做什麼外洋的貿易,可那只是少數,大部分的海船都是年久失修,在海上經不起風浪,這又是一重風險,讓人實在不想繼續做下去,不過大多數的水手也是無可奈何,不做只有難民一條路,難民們如何悽慘,他們也都是看到聽到,想當逃兵也無處可去,用這破船逃走,說不準就在海上傾覆,可丟了船來陸上,又能做什麼?
徐州在這裡招募難民,說可以給安身立命的地方,說可以給溫飽的生活,而且有自己的鄉親們現身說法,很多船工水手們就動了心,脫了號服上岸請求收留,開始時候他們不敢報出自己的逃兵身份,等後來發現徐州的招募隊伍葷腥不忌,根本不在乎你是良民逃兵什麼的,這才表露身份。
讓這些水手出身的難民沒想到的是,他們一露出身份,立刻得到了重視和優待,甚至讓他們去招募更多的人手,這情況的確讓人糊塗,心想這操船航海是搏命的勾當,只有無路可去的人才會做,怎麼就成了這樣的香餑餑。
“大哥,現在船不缺,缺的是人,海上生髮太容易了,一船貨物過去就是一船銀子,懂行熟手的海狗各家都當寶貝供著,新手又不值錢,要了也沒用,遼東這些人正是咱們急需!”得知這個訊息後,趕到徐州這邊的餘致遠喜不自勝。
趙進需要船隊去遼東那邊收攏難民,現在遼東已經是敵國,海岸線一帶想必是殺機重重,派過去的船隻和水手一定是好船和強手,可這樣一來,餘家的船運生意也是要受到影響,要知道餘家這邊已經為趙字營的火藥還有其他買賣劃撥出不少船隻,這遼東沿海收攏難民的事情佔用船隻更多,風險也更大,餘致遠不是捨不得,但能找出兩全的法子,那是更好。
“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