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都在,你這麼表現一番,他們大概也知道朝廷的威嚴不是說著玩的了。”
“原來……原來是這樣……”寧澤光先是一怔,終於恍然大悟,接著,他又有些為上司不值,“元帥……您,您是何等身份,又何至於如此?”
“我是什麼身份?我是大漢的紀國公,是全軍的元帥!”元帥的回答還是十分簡短,腳步也沒有停歇,“我拿著朝廷最高的封爵和俸祿,不為大漢著想,難道還要等著別人來幫我想嗎?”
“元帥是真的打算以後要嚴厲處置了嗎?”寧澤光已經明白了元帥的用意。
“他們吃了幾年,也該吃飽了。”元帥踏上了最後一級木製臺階,“老兄弟們跟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新朝打下的天下,他們都是功臣。不讓他們拿點本回家,不讓他們有個好歸宿,我於心何忍?但是吃了這幾年,也該夠了,再不收手,到時候朝廷和天下人怎麼看我們遼東軍?又怎麼看我?朝廷善待功臣也是要有度的……”
“哎……元帥所說的都是正理,要是他們都明白元帥的一片苦心,又何必我們今天再來這麼一遭……”寧澤光長嘆了口氣。
他並沒有什麼很強的財欲,所以儘管身為陳元帥的親信,但是並沒有為自己謀取什麼私利,也許這就是元帥特別信重他的原因吧。不過,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寧澤光自己就知道很多同僚私下裡參與經商和經營田地的例子,也為這種現象憂心忡忡,幾次為此而跟元帥進言。
元帥的心思他多多少少也猜得到,都是自家的兄弟,出生入死那麼多年,誰又能真的忍心下狠手?元帥只含糊幾年,也算是公忠體國了。
從這個方向來看,也許朝廷建省並沒有讓元帥不高興,削了權但是也給了他一個約束部下的好藉口。
正當他還在思索的時候,元帥已經走上了最後一級臺階,然後踏到了甲板上。
早已經集合在一起的戰艦上的水手和軍官們,一看到他胸前佩戴的勳章之後,都明白了他的身份,連忙同時跟他敬禮。
這艘船的艦長走上前來,躬身再朝元帥行禮。身為嵩山艦的艦長,他原本也是海軍裡面的一號人物,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平日裡他在下屬和同僚面前也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不過在元帥面前,他也不過是一介小卒罷了。
元帥也舉手還禮,這時候後面的寧澤光也走了上來,看著他面前碩大的銀蘭勳章,其他人跟他們又是敬禮。
而就在這個時候,正好又有幾個人從艙室當中走了出來。
站在左邊的人一身海軍的軍服,身上也佩戴著勳章,元帥認得他是琅琊侯蔡德,海軍北方艦隊的司令官。
而站在右邊的那個人,是他的老部下,現在已經被封為滎陽伯的趙松,趙松現在也滿面笑容地看著他,一臉的春風得意。
而站在中間的,卻是一個少年。這個少年的面孔方正,個字並不高,不過神情嚴肅,顯得有一種超越了年紀的老成。同時,雖然看上去很和善,眉宇間依稀可以看到幾分當年陛下的影子,自有一番威嚴在。
太子,真的長大了啊……一代新人換舊人,也該到這個時候了。陳昇的心裡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聲感慨。
“叔叔!”當看到陳昇的時候,太子微微有些動容。
雖然這些年來他和陳元帥沒有見過面,但是他在上課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從老師們那裡聽到本朝篳路藍縷披荊斬棘一步步龍興,最後奪取天下的故事,而在這些故事當中,這位叔叔的功業勳績也屢屢被提起,他自然對陳昇有些崇拜。
如今看到真人,第一眼就感受到了元帥身上的那種英雄豪氣,他不由得受到了感染。
“臣參見太子!”雖然心有感觸,但是陳昇的動作絲毫不慢,和後面的寧澤光一起,深深地躬下了身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