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馬衝昊也不會糾集兩千餘騎北上威逼,但趙字營從沒有說過自己要造反,也沒有人主動挑破這一層,大家就這麼含糊到現在。
現在的趙字營各處都是平穩的很,也沒有什麼大張旗鼓挑釁朝廷王法的事情,不過是經營聚斂罷了,比起各處的豪霸士紳之流,趙字營甚至算得上是守法良民,可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抓了王友山?在馬衝昊率隊北上的時候抓,那時刻似乎更加理所當然一些。
而且謀反謀逆,又是趙進這樣徒眾過萬的大豪,朝廷肯定不能指望地方上的捕快差役,而是要動兵會剿,可現在遼東瀋陽和遼陽陷落,正是傷元氣的時候,朝廷怎麼會妄動兵馬,從裡到外都透著不對勁。
“最近唯一有些不對的,也就是山東和河南那兩個王府,或者這謀反的罪名和他們相關。”排除掉沒可能的原因,只剩下這兩個可能最大了。
“兆靖你不必擔心,我們一定會把你父親救出來。”趙進說出了承諾,其他人都是鄭重的點頭。
王兆靖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變得堅定,想要開口說話,遲疑了下卻沒有說出來。
“馬衝昊到了!”遠遠的有人通傳說道,趙進對聶黑點了點頭,聶黑快步走過去把門開啟,馬衝昊快步走了進來。
到底是在官場上打混過的人物,一進門先恭敬的給每個人施禮問候,趙進開門見山的說道:“既然是番子在京城抓的,我讓馬衝昊也去詢問那個信使,他在這一行裡呆過,讓他來說說。”
“老爺,各位爺,這件事透著蹊蹺,裡面肯定有些古怪。”馬衝昊也沒有廢話,同樣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按說謀反大案,廠衛上門拿人抄家,不會做得這麼輕忽,會有人圍住宅邸,會在周圍各個路口設卡安排眼線,然後會選早晚登門,因為這兩個時候全家一般都在,不會有人跑掉,而且為了防止打草驚蛇,走漏訊息,根本不會讓人圍觀,閒人想看,十有**會被拳打腳踢趕走了。”
馬衝昊果然懂行,他分析那信使的見聞經歷,娓娓道來,屋中每個人都聽得很專注,王兆靖更是身體前傾。
“而且真要是謀反大案,十有**不是廠衛先發動,往往是地方上鬧起來了,或者是內廷外朝某派下了狠手,才會用廠衛去抓人抄家,咱們徐州防護的這麼嚴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廠衛的探子混進來,這謀反的罪名罪證,他們怎麼知道的?”
說到這裡,馬衝昊自嘲的笑了笑:“不瞞各位爺講,以徐州做得這麼內斂,也根本不會有什麼廠衛混進來,天底下的廠衛都在發財,誰還有心思辦差,屬下去年盯上這邊,還不是因為咱們徐州生髮的厲害,金山銀海的讓屬下動了貪心。”
趙進和幾位夥伴親信對視,都是緩緩點頭,臉上神情也放鬆一點,那馬衝昊繼續說道:“王老太爺那一黨已經散了,不是致仕就是去了偏遠地方,王老太爺靠著的宮內大佬也沒了,在京城就是孤零零一個,和別人不會有什麼干礙,黨爭牽連不到,王老太爺又有咱們徐州的孝敬,不會做什麼貪墨枉法的勾當,這也沒有被人挑刺的地方,再說了,京城那邊,誰會看得見徐州”
“那家父為什麼被抓?”王兆靖忍不住開口詢問。
馬衝昊躬身,繼續說道:“屬下冒昧猜一個,聽三爺信使所說的那情形,倒像是廠衛裡為了發財動的手,王老太爺手邊錢財應該是不少的,可屬下這裡也是想不通,抓到蛛絲馬跡之後,株連誣陷富戶敲詐錢財,這個是常見的,但誰會去碰一個都察院的御史,那邊可是個刺蝟窩!”
又看了看眾人的神情,馬衝昊繼續說道:“廠衛平白無故不會去查一個都察院的御史,萬一招惹了清流攻訐,事後要用官位和人頭來交待的,而且誰又知道王老太爺有錢呢?誰又知道王老太爺和咱們徐州牽扯得這麼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