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全身金毛長垂、似猿非猿、似猩非猩的怪物,正緩緩拖著一條葛藤,一面下落,一面松著背上葛藤,不時停住,向上官琦凝神注望。
一○ 人猿之間
上官琦雖然從未見過此等猩猩,但也能辨識出是一隻幼猿。
那幼猿不但異常膽小,而且十分機警,但卻又似掩不住好奇之心,一面不時地停下張望,一面仍然惜那長藤向下滑落。
上官琦暗暗想道:“我不但身受重傷,而且數日未進飲食。這頭金毛猩猿,看去雖像一頭幼猿,但也有兩尺多高,只看那神氣的樣子,定然有甚大氣力……”
心中忖思之間,那金猩猿已緩步向他走來,正待掙扎坐著,準備抗拒,突然腦際靈光一閃符號學的發展有一定的影響。
一一 蕭聲療傷
上官琦解說完畢,己累得滿頭大汗。
那中年婦人十分親切地取出上官琦帶的絹帕,替他拂拭去頭上的汗水,說道:“相公但請放心,這孩子雖然生得半人半猿,但卻有著極奇異的稟賦。不但能奔行在崇山峻嶺之間,而且力大無窮,比起他那力能生裂虎豹的父親,尤勝幾分。不管這山道如何險惡,大概都無法難得住他。”
上官琦道:“如若我能夠養好傷勢,定將帶他離開此地,視他如兄如弟,盡我之力愛護於他。”
那中年婦人蒼老的臉色,泛起一片愉快的笑容,道:“相公肯這般看顧於他,小婦人縱然死在這深山絕壑,也將瞑目九泉了……”
不知是高興過度,還是勾起了她傷心往事,兩顆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接道:“相公身體不好,不便多勞心神,快請閉上眼休息一下。”
袁孝一直在瞪著一雙神光充沛的圓眼,聽著兩人談話,此刻卻突然插口說道:“媽媽,我要去啦!”他說話聲音之中,仍帶著猿鳴之聲,聽來不倫不類,但卻隱隱可辨。
那中年婦人緩緩舉起手來,輕輕在袁孝身上拍了兩下,說道:“孩子,你能遇得相公,是你造化。無論如何,要想法把此信送到,早去早回,免得媽媽掛念。”
袁孝站起身來,長嘯一聲,縱身一躍,已然穿出藤屋。
上官琦轉頭看去,只見他抓著藤室門口一節樹枝一蕩,凌空直飛而去。去勢快捷,似較自己未病前的輕身飛縱之術,尤高一籌,不禁暗自讚賞。
那中年婦人伸手撿起袁孝遺下的山兔,笑道:“這隻山兔,我替相公風乾了,留給你慢慢的食用。”又望望撿起的朱果,笑道:“這種水果我還沒有見過,聞來清香四溢,但卻不知能否食用。唉!倒是忘記問問他了。”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夫人忙了半天,也該休息一下,只是藤室……。”
那中年婦人似已知他心中之意,淡淡一笑,道:“此等深山大澤之中,哪還能顧及男女同室之嫌,相公請放心休息吧!”緩緩地轉過身去。
上官琦暗暗忖道:“她說的倒也不錯,這等荒涼的絕壑之中,哪裡還顧及到男女同室之嫌?”當即閉上眼睛休息。
他傷勢愈來愈重,剛才又指手畫腳地說了半天的話,精神甚感睏倦,不知不覺問沉沉睡了過去。
待他醒來之時,天色已然人夜。只見屋角之處,一個青石臺上,燃起一把松枝紮成的小火把,照得滿室通明。
那黑毛巨猿,不知何時已然回來,斜倚在藤床一側,半坐半靠,閉目睡去。那中年婦人卻是睜著雙眼躺在床上,目注屋頂,不知在想什麼心事。
深山絕壑,疏林一座藤室,熒熒松火,猿夫人妻,就這樣埋葬了一個女人二十年青春歲月,無怪她不過四十之人,已是滿臉皺紋,如許蒼老了。
上官琦瞧了一陣,趕忙閉上雙目,裝作睡去。他怕那婦人發覺自己在暗中瞧見此等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