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子良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牆壁上的地圖。沒有前往託雲堡,那麼這支三千人的突騎施軍隊究竟去哪兒了?
突然,趙子良的目光停留在了頓多城這個位置,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頓多城在凍城的東面、天山腳下,這裡有少量的突騎施人居住,由於有天山天險阻隔,沒有道路從頓多城前往安西之地,其實頓多城距離撥換城並不遠,如果不是有天山擋在中間,兩地之間的距離其實是很近的,比撥換城到據瑟德城還近,但是由於天山擋住,這兩個城基本上沒有往來。
趙子良盯著頓多城看了一會,又把目光下移,放在了頓多城的東南面,在頓多城東南面的天山上有一個勃達嶺,夏季的時候氣溫高,冰雪會融化一部分,那時會有很少的突騎施牧民揹著一些毛皮翻越勃達嶺前往葫蘆河河邊的大石城與當地人交易,再買回去一些糧食,不過這地方地勢極為險峻,很容易滑落山谷喪命,也只有那些膽子大、不怕死,又不想走遠路的頓多城周邊牧民會這樣做,軍隊根本無法通行,但那是夏天的時候,此時大冬天,又下著大雪,就算身體極為強健、敏捷之人也無法穿過勃達令,就更別說軍隊行軍了,一支軍隊要翻越勃達嶺是不可能的。
這時趙子良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頓多城旁邊的一條河流,這條河流的名稱就叫撥換河,如果說頓多城和撥換城之間有什麼聯絡的話,這條撥換河就是唯一的聯絡,它就發源於勃達嶺,繞過頓多城,再橫穿天山山脈將頓多城和撥換城聯絡在一起,不過由於地勢的原因,這河根本無法透過船隻,兩岸又地勢險峻,因此即便是有河流相連,頓多城和撥換城也沒有任何聯絡。而葫蘆河與撥換河剛好在撥換城附近交匯形成了思渾河,思渾河最後流入了赤河。
趙子良揉了揉額頭,轉身看向窗外一片白色,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一聲:“不好!王燦,你快去騎馬到河邊看看河水是否結冰,如果結冰,冰面上是否能夠承載較大重量!”
“諾!”
王燦很快去而復返,向趙子良報告:“將軍,河面已經結冰了,而且很厚實,人完全可以在冰面上行走!但是由於冰面太滑,馬匹無法行走”。
趙子良聞言臉色劇變,王燦見狀感覺不妙,立即問道:“將軍,怎麼啦?”
趙子良道:“我知道都摩度帶著那三千人去了哪兒!”
“去了哪兒?”
“他們衝著我們撥換城來了!”趙子良說著轉身指著地圖道:“你看,從頓多城到我們撥換城有這條撥換河相連,如果是往常,我們撥換城的百姓與頓多城根本就無法往來,因為有天山山脈阻隔,但是如果撥換河結冰,那就不同了,頓多城地勢較高,那兒的人完全可以坐在冰面上一路滑到撥換城,而且速度會非常快,看來都摩度是想用這個辦法殺入我安西之地,而且最先遭到攻擊的就是我們撥換城!”
王燦大驚失色:“啊——將軍,如果突騎施人真是這麼打算的,此時只怕已經到了頓多城,並且開始向撥換城滑過來了啊!”
趙子良臉色變得肅然,立即道:“立即傳本將軍軍令,一盞茶之內,全軍全副武裝在校場集結,所有將校兵士必須到場,違令者斬!”
“諾!”
在趙子良的命令下,一通鼓響過後,所有將校士卒已經在校場集結完畢,趙子良等人頂盔貫甲也騎著戰馬跑入了校場內。
下馬後,趙子良直奔檢閱臺,走到臺前大聲道:“現在執行緊急任務,第一、三營、斥候隊、陌刀隊立即隨本將軍出西門執行任務,第二營留下兩百人由陳彪帶領守衛城池,其他人隨大軍行動,輜重營帶三天糧草跟隨,待本將率大隊人馬出城之後,陳彪要立刻關閉城門,禁止任何人進出,有強闖者格殺無論,只有本將軍回來才能開啟城門,都明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