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時,已是紅了眼眶,再抬眼一瞥面無表情的赫連恕,登時更是悲從中來,嘆一聲“真是郎心如鐵啊”便是一個轉身,捂住臉,嚶嚶哭了起來。
赫連恕猝不及防,不知事情怎麼突然就急轉直下了,聽著那哭聲,額角的青筋都控制不住地暴起,明明知道她大多時候都是假裝的,偏偏聽著這哭聲這哭聲,真是難聽得讓人心煩意亂。
“好了,別哭了。”他板著臉,冷聲道。
徐皎的哭聲一頓,下一瞬,又哭得更是厲害,纖弱的雙肩顫動著,哭聲時斷時續,配著那聲聲哽咽,真真肝腸寸斷。
赫連恕的眉心皺得更緊了兩分,“我說,別哭了!我見壽康縣主,是因為她在宮裡,有些事情比咱們方便觀察,那樁事說起來與你們二人都相關,我只是想找她幫忙,與她結成同盟罷了。”
“所以,你找她說話,都是為了我?”哭聲戛然而止,徐皎抬起頭來,紅彤彤,猶帶淚痕的雙眸溼漉漉的,將赫連恕緊緊盯著,她一邊擦拭著眼角和臉頰,一邊還忍不住打了個嗝兒,可望著赫連恕的眼神,只有審度和懷疑,可沒有半點兒傷心。
赫連恕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若不是為了你,哪兒來那麼多的麻煩?”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還要揹著我?”徐皎促聲問道。
“我哪裡揹著你了?你不是都瞧見了嗎?”赫連恕眉間的褶皺幾乎能夠夾死蒼蠅。
“是瞧見了,可沒有聽見啊!你還覺得我礙眼,攆我走,怎麼看怎麼就是心虛。你不知道這樣讓人很沒有安全感嗎?”徐皎越說越是理直氣壯,往前一步,青蔥般的手指已經點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每說一句,就戳他一下,卻是戳得她自己眉心緊攢,這胸肌硬邦邦的,跟鐵塊兒似的,戳得手疼。
赫連恕抬手就將那隻在他胸前作怪的手拿住,往裡一拽,兩人本就只隔著一臂的距離,乍然之間又縮短了幾分,他低頭,就能清楚地瞧見她顫動的眼睫,他帶著淡淡冷冽的氣息就隨著呼吸,噴吐在她鼻翼之間。
徐皎抬起一雙恍若小鹿般的眼睛,怯怯將他望著,“赫連都督,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要亂來。”
赫連恕被氣得笑了,“這千副臉孔,到底是怎麼修成的?難不成平南王教你的,盡是戲臺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