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起來。
景欽瞥了一眼正在一邊低聲絮語,一邊一起吃著那盤烤肉的赫連恕與徐皎二人,雙目微微一黯,拍開一罈酒,與他們一起喝起來。
墨啜翰見他們喝得熱鬧,烤了一會兒肉就有些耐不住了,將手裡的活計交給了他的一個近衛,便也加入了他們。
赫連恕也並未搭理他,沒有再刺他一句,讓他烤肉的話,他放下心來,幾口酒下肚,就更興致高昂起來。
赫連恕見他們喝得興起,拍了拍徐皎的手,給她使了個眼色。
徐皎回以他一笑,將手遞給他。他將她拉起,另外一手扣著酒罈子,徐皎另外一隻手則端著那盤子還沒有吃完的烤肉,兩個人便是轉身走了。
他們這動靜自然引得其他幾人都看了過來。
墨啜翰當下就是皺眉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嫌棄我們了?”
“別管他們!”景鐸懂得很,呵呵一笑道,“年輕男女嘛,又是有婚約在身,這月黑風高的,可不就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花前月下去?咱們也識相些,別去棒打鴛鴦了。來,喝酒!喝酒!”
墨啜翰這幾日與景家兄弟一起,景鐸這愛玩兒愛酒的性子倒是挺對他的胃口,聞言,端起酒罈與景鐸的碰了碰,目光卻還是瞥了一眼赫連恕和徐皎離開的方向,“赫連都督與迎月郡主的感情這麼好呢?”
“陛下賜婚,自然是天作之合。”一貫只愛笑著,話卻不多的景欽突然道,一邊說著這話,目光卻是一邊若有所思落在墨啜翰面上。只是見他眸光微微一滯,倒沒有看出什麼,轉頭一看,卻是匐雅正一口接著一口的喝酒,火光映襯下,那臉上似籠著化不開的憂愁,偏頭間,眼角似還有淚光閃爍。景欽目下驀地閃了兩閃,目光陡然深邃起來。
墨啜翰喝酒的間隙,不經意往邊上一瞥,就瞧見了這一幕,先是見著景欽很是專注地看著匐雅的方向,讓他當下就皺了眉,再順著景欽的視線望過去,見著匐雅此時的情狀時,眉心就皺得更緊了些。
瞧了片刻,墨啜翰終究是沒有忍住,抬手去搶匐雅手裡的酒罈,“別喝了!”
“你幹什麼?”匐雅緊緊扣著酒罈不放,“我喝酒也不讓嗎?”她一雙淺色的秋瞳將墨啜翰望著,趁著他愣神時,將酒罈重新奪了回來,“別管我!我就是要喝,喝個痛快!”說罷,她仰頭又是猛灌了一口。
墨啜翰卻看著她仰頭的瞬間,一縷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墨啜翰一滯,眸中神色幾轉,又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轉過頭來,重新扣起酒罈灌酒,可卻再沒了方才鬆快的情緒,整個人陡然陰鬱下來。
徐皎和赫連恕全然不知這些,兩人手拉著手,走到了草原外圍,人少些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赫連恕轉頭望著她,雙目灼亮如寒星,“今日不錯嘛,居然沒有直接醉死過去。”
這話徐皎可聽不出半點兒誇獎來,哼了一聲,當作沒有聽懂他的戲謔,繼續埋頭吃她的烤肉。
“真的這麼好吃?”赫連恕看她吃得歡快,心裡也是高興,抬手壓了壓她的頭頂。
“好吃啊!人間美味!”徐皎回以一記甜笑的馬屁,再加豎起大拇指,毫不吝惜地誇讚道,“沒想到赫連都督上能上陣殺敵,下能入得廚房,厲害!只是可惜……被他們搶了不少。”
這馬屁卻拍得好,拍得赫連都督通體舒暢,他笑著一拍徐皎的頭,“今日太晚了,吃多了怕是不克化,你若還想吃,明日我又再烤給你吃就是。”
徐皎聽罷,笑得更燦爛了,“這可是你說的,不能食言而肥哦!而且……明日咱們要躲著些,可不能再讓他們來搶我的了。”徐皎說著,皺了皺小鼻子,今日被人搶食的哀怨之氣仍是濃重得很。
這樣的她,在赫連恕眼中,卻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