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匪夷所思為皇家抹黑的格格消失了都是她的福氣。只是牽扯到端王府與克善卻有些麻煩。端王府是乾隆豎起的旗幟,若是輕易拿下宗室寒心,他的完美形象也會同時受到破壞,何況端王府的那個小世子著實不錯,他早已決定把他當做下一任皇帝的臂膀來培養,新月這事一出,難免就要影響到克善。若是克善心裡沒有芥蒂也就罷了,若是由此生了芥蒂他就要全力抹去端王府一系,這可不是件小事。乾隆也不能明說是新月看上了傅恆,如此一來富察家這麼多年的好名聲就要受損了,不說傅恆這些年忠心耿耿,單是他兩個女兒都在他們家,乾隆就不可能讓富察家受一點點連累。
竟是不能大動了,新月死就死了,但若是克善鬧起來得不償失,只是單單讓新月如此死了,乾隆又覺得對不起嫣然也對不起自己飽受驚嚇的心靈。乾隆摸著下巴想了半天都不得法,不由煩躁地將滿桌的奏摺都推到了地上。
“什麼?!這不可能啊,皇上那麼仁慈怎麼可能這麼做呢!!一定是你這個奴才假傳聖旨!!!”淑芳齋裡新月接了聖旨就軟倒在地,滿臉的不相信與驚慌之色。
“新月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奴才可當不起!”傳旨的人是高無庸的一個徒弟,哪受過這等委屈,臉色頓時不好起來。
克善見狀心道不好,也顧不得滿心的煩躁與驚慌,拿出一顆龍眼大的寶石塞進那個公公的手裡,又好生賠了禮。
雖然新月是徹底失了聖心,克善還在那擺著,身為乾隆的貼身公公之一自然明白乾隆輕易不會動他,既得回面子又得了實惠,那位公公哼了一聲便罷了。
待到那公公瞪了一眼新月離開後,新月就猛地撲向克善,使勁地開始搖晃他的雙肩,大聲嚷嚷道:“克善,皇上不可能這樣對我的,你去跟皇上說,這一定是弄錯了!!”一邊說著一邊大哭起來,她能與傅恆在一起的唯一希望就是她多羅格格的身份,如今沒了身份她還怎麼跟那位瓜爾佳氏對抗,她的愛情又該怎麼辦?!
克善本就一肚子的火,跪了一夜都沒個結果,心裡正惴惴的,一見新月卻一點悔改都沒有,還自以為是地想要操控他的人生想要將端王府繼續拖入地獄中。她以為她是誰?!
克善本就對新月沒多少姐弟之情,先前種種不過是看在她是他留存的唯一的親人才次次容忍,可是這次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克善身為幼子,也是被端王府一家寵愛著長大的,他先前一直告訴自己他是男孩他是世子,是以對新月的種種行為容忍再容忍,可現在眼看著因為新月之故端王府就要遭受滅頂之災,克善心底最後一點的情誼也化為烏有。
看著新月依然歇斯底里,想著自己的束手無策和心痛難忍,克善再也忍不住一腳狠狠地踢向新月。新月根本沒有防備,克善這些日子又練武不斷,新月立馬就整個人飛倒在地。
“克善?”新月撲在地上,傻愣愣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突然陌生的弟弟。
克善這一腳踢出了心底隱藏著的肆虐,根本沒理會新月心痛的眼神,刷地衝了過來,用腳不斷地踢打新月,嘴裡狠狠地罵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藉著皇家的惻隱之心端王府依然有端王府的風光,沒準還能更上一層樓!要不是你,阿瑪額娘哥哥們也不會白死!克善一邊想著一邊腳下越加用力,踢到新月連連呼痛。
“你瘋了,克善。”新月當然不會再傻愣愣地留著捱打,四肢並爬地爬起身子想要逃跑,克善也不追,只冷冷地看著。
淑芳齋裡的人都已被克善收服,何況新月的所作所為不讓人離心也不可能,她的第一號忠僕雲娃卻已被乾隆扔進了辛者庫,因此根本沒人來幫新月,紛紛避開了,房間裡只有克善與新月兩人。新月的手剛觸到門把手,就被算好時候推門進入的德嬤嬤用力一腳踢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