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剛才為什麼哭?”
相黎摸了摸臉頰,後知後覺地道:“哭了嗎?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幾年前養的幾條魚,後來我離開時太匆忙忘了它們,想到它們可能餓死或長期不換水窒息而死了。最近變得多愁善感了,人果然不能閒太長時間。”說著,相黎拍拍自己的臉頰道:“好了,吃過午飯,要開始幹活兒了。”
陳雋抱著相黎走了一段,突兀地問道:“什麼樣的?”
相黎怔了片刻,才明白陳雋問的是什麼,想了半天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好像,跟剛才在池塘裡看得差不多吧。養魚種花,是有閒情逸致的人做的事。我太粗心,當時要來魚,主要是覺得那個院子太沒有升級了,不過,後來,都是小梅在餵養。”
陳雋有些遲疑地道:“你……當年在王府,是怎麼過的?”
相黎身體僵硬了片刻道:“就那麼過唄。當初剛過去那段時間有些辛苦,房間裡滿是灰塵蛛網不說,還有老鼠和蠍子。我跟小梅整整打掃了一上午才打掃出來一個房間。收拾其他的房間和拔掉院子裡的雜草又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不過,給我們送飯的小元子公公真是個好孩子,院子裡有個池子,我們注滿了水讓他帶幾條魚來,他當晚就帶給我們了。
後來還給我們帶來了花籽和菜籽,對了,還幫我們把菜種上了。開始時,我和小梅都不會種菜。
後來的日子就過得很自在了,小元子公公經常會幫我借些書,還幫我們跟管家說情讓我們自己開伙。小梅做飯很好吃的,雖然,比起我家先生來還差了點兒。
總之,冬暖夏涼,無人打攪,那幾年,過得還是很不錯的。現在想想,就像度假一樣。”
雖然相黎說得很愉快,但陳雋想到成親隔天就被關進那樣一個荒院裡,要是個稍微性情軟弱些的人,怕是直接懸樑自盡了。要是一個性情潑辣如他家蓉兒那樣的人,又豈能不大鬧。
也只有相黎,才那麼接受了下來,並自己找到了樂子。
“那你後來為什麼離開呢?”
面對陳雋的好奇心,相黎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道:“那日小梅做完飯忘了熄火,後來可能半夜颳風了,吹著了旁邊堆著的柴火。到半夜時,火勢漸漸大了,我跟小梅被嗆醒就往外跑。又不敢跑出院子,怕第二天被罰。正好看到院子裡有個……有個狗洞,我跟小梅就商量了下,拿了些銀錢、細軟,也沒敢多拿,逃出了府。為了怕人追蹤,小梅還提議把院子裡過年和過元宵節的羊骨頭、豬骨頭裹了衣物放到了炕上。後來,就那樣跑了出來。”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言,相黎自己都不信,她自然也知道陳雋不會信。不過,以陳雋的聰明,絕不會再追問。每個人的心中,都該有一兩個與人無害的秘密。
陳雋對相黎的謊言有些不滿,但也識趣的沒有再問。午飯過後,相黎到書房寫她的科技進步史,陳雋也到了書房,坐在窗邊看書,或者說,看相黎。
相黎被他盯得有些發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道:“陳大人,要是無事的話,不如出去散散步吧。”
陳雋舉了舉手中從攤開就沒有翻過一頁的書道:“本公子這不是在看書嗎?哪裡無事?”
知道陳雋無賴的視乎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相黎乾脆不再理他,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唸了幾遍“專注”,然後睜開眼,繼續埋頭自己的書稿。
過了半晌,相黎突然對陳雋道:“陳大人會畫圖嗎?”
陳雋放下書傲然地道:“本公子的繪畫,連歐陽家的公子,也要甘拜下風。”
相黎無視他的自我吹噓,對陳雋道:“那我來描述,陳大人能儘量按我說的畫嗎?”
陳雋起身走向書桌道:“取意而已,有何難?”
相黎給他讓出大半地方道:“不是取意,是寫實。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