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水之事,籍涅不告訴她他已經知曉,本也不過是不想讓她發現自己多管閒事難堪;而陳雋要一同出京,並且坐籍家船的事,瞞著她,也並沒有多少惡意。
當然,那天早晨陳雋騙她做晨間運動大概是她心裡最過不去的事。
可是,那也是她與陳雋之間的事,她怎麼能遷怒到籍涅身上?
人哪!!!
相黎越想越覺得自己對籍涅做得過分了,便對陳雋道:“麻煩陳大人扶我起來,我覺得還是得親自向二哥道歉。”
相黎想著籍涅的同時,陳雋也正想著怎麼做才能讓相黎放開她那顆拒絕溫柔的心,怎麼次啊能在不知不覺間讓相黎對他放鬆、親近,怎麼才能讓相黎不為別人分心而專注於他。
想到關鍵處,猛然間被打斷,還是這樣的稱呼,這樣的事情。
陳雋笑著道:“剛才忘了跟你說叫錯了的處罰,你覺得,依本公子的性格,你叫錯了,我該如何處罰你?”
陳雋笑得好不純良,說話語氣好不溫柔,可是,相黎卻瞬間起了一個顫慄。
她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僵笑著道:“對不起,你也知道,積習難改。這樣,最多,我叫錯一次,你就在人前也叫我一次‘娘子’。”
這一瞬間,這一刻,籍涅的事,暫時離開了相黎的意識。溫柔不成,恐嚇有時往往很有效。
“既然你不喜歡,本公子便不會叫了,本公子是信守承諾的人。同時,也最討厭別人不守承諾。本公子雖然執掌戶部,不過,跟刑部的張大人私交也不錯。”陳雋說完,給了相黎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不就是叫錯一次嗎?陳……不,你何必這麼認真呢?為這麼點兒小事傷和氣,太不划算了。”相黎說著,又往後縮了縮,不過,身後的靠墊沒有多少彈力,已經被她擠得扁扁的無處可退了。
“雖是小事,可是,不讓你長點兒記性,你這樣一直叫錯,本公子心裡也不舒服。本公子每天煩心的事本就很多,不想再添上這一件。所以……”陳雋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算了,你想怎麼處罰隨便好了,小肚雞腸。不過,我提醒你一下,戚公子‘毒公子’絕不是浪得虛名。”狐假虎威,面對陳雋時,相黎居然情急之下連這種不入流的招式都用上了。
“就散你不搬出戚公子,我也不捨得傷你。這個處罰,主動權在你,你要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就接受;你要是不願守承諾,就作罷了。”最後一句,陳雋說著,頭成四十五度角往上揚著,用眼角、鼻孔對著相黎。
這是明顯的激將嘛,“你不接受也行,以後我就不會正眼看你了”。
相黎失笑道:“你說吧,只要是我做得到的,都應你便是。”
“還是算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陳雋說著,起身要走。
如果別人對陳雋用這招,陳雋最多說一句“好走,不送”,或者,乾脆什麼都不說,就讓人走;可是,相黎不是陳雋呀,最不喜歡欠人什麼的相黎,還被陳雋那樣看了一眼,心裡這口氣,怎麼可能咽得下?
“陳……哦,不,你說吧,只要不傷人,讓我做什麼都行。”
陳雋停下腳步看了相黎一眼道:“算了,如果你不願做彆扭著傷了身子,不說戚公子那裡,我自己也不舒服。”
“你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說喊錯了要罰的是你,現在推三推四不罰的還是你。我不想欠人什麼,更沒到被人同情的份上,你想怎麼處罰趕快說。”如果不是實在沒力氣,相黎大概都想站起來拽住陳雋讓他罰了。
“好,既然你執意要罰,我也不好不尊重你”,陳雋說著,坐在床沿道:“你主動吻我一下吧。”
“陳大人,你……”相黎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雋,要不怎麼說她看不到這人的底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