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私聊了衛枝,問她具體情況,作為單崇目前狀態的知情者,他還操心單崇這一摔,趕不上下個月的各種比賽賽程。
衛枝挑起眼角看這會兒靠在床邊,一隻手打點滴,心不在焉地劃拉手機看群內聊天記錄的男人——
手機螢光螢幕照著他你不說話時略微冰冷、自帶威嚴的五官,漆黑的瞳眸中深不見底……
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只能看出他在走神。
衛枝伸手拍拍他,然後把背刺粗著嗓門問「那下個月他還比不比賽了啊」提問語音放給他聽,單崇把手機從她手中抽走,放唇邊回了句:「比,滑雪,又不用腳滑。」
說完「咻」地傳送語音,又把手機塞回衛枝手裡。
後者面無表情地捏著手機,就這麼僵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單崇被她森森的目光盯著,想著她剛才在群裡教訓百來號人,給那群糙老爺們訓得抬不起頭,翹了翹唇角。
「你還笑!」
小姑娘抬了抬手,想揍他,但是手到了他面前在他那個藍白條紋病號服上怎麼都下不去手,猶豫了半天手收了回去……
只是那沒捨得落下去的一拳像是打她自己臉上似的,她先紅了眼。
病床上,男人看她上一秒還好好的,這會兒一言不合又像是想要哭的樣子,習以為常,只是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又要哭?我這不是沒事嗎?」
衛枝低下頭,揉了揉眼角:「你還不耐煩我了?」
「別無理取鬧啊,」單崇說,「我才是躺在病床上那個吧?」
衛枝掃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小聲地問:「……那咱倆換換也行。」
聞言,男人臉上的無奈和息事寧人的笑意收了收,這話可太耳熟了,幾年前他不小心聽牆根的時候就聽到過……
聽完這話,他主動選擇簽了退役檔案。
時隔兩年,換個語境,換個人——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樂意聽。
一個字也不行。
目光微沉,他前所未有地對著小姑娘,也用上了顯得有些許冷漠的語氣,說:「胡說八道什麼?」
「沒胡說八道,咱倆換換位置,你就知道我現在怎麼想的了。」
她鼻音濃重,瞪著他卻沒有什麼殺傷力,胸腔裡像是塞著什麼東西堵著難受,她沒有明說,但是全部都從說話的聲音裡透露了出來。
她一點也不傻,知道怎麼跟男人談判,居高臨下地指揮他幹這個幹那個,他可能就要造反了,要和她吵架……
可她沒有。
她甚至都沒怎麼抱怨他,一句話就成功地讓單崇原本有點硬的下顎弧線放鬆下來……他看著她,那邊還能動、這會兒還掛著點滴的手伸過來,輕輕蹭了蹭她認真蹙起來的眉心。
他手糙得很。
她有點兒癢,想要偏頭躲開,又怕碰著他的輸液器扎破血管什麼的,硬著脖子望著他。
單崇垂下手,回望她,漆黑的瞳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能不能過來讓我抱抱?」
她抿了抿唇,靠過去。
落入男人懷抱,她嘟囔:「做錯事你還有臉撒嬌。」
他低下頭,親親她的唇角:「知道錯了,以後我都會小心……出發前檢查頭盔固定器,不嫌麻煩穿護具,夏天氣墊都穿好護具,動作做不出來就算了,大不了多練幾回不硬上,爭取哪都不摔——」
「讓你休息就要休息,」她臉埋在他頸窩,替他補充,「開車還講個疲勞駕駛,王鑫在怎麼著也帶了那麼多年的國家隊,專業的,你怎麼都不聽他話?」
「知道了,」他說,「以後,聽唄。」
話語剛落,她就從他懷裡爬起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