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枝想了想,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好像掌握了某種規律,忍不住問:「這麼養生,你是不是上年紀了?」
單崇轉過頭,也沒說話,就看了她一眼。
穿上雪服、戴上護臉就不是男朋友了。
是師父。
在雪道上背著手,跟在她後面,一邊悠哉地後刃推坡穩如老狗一邊問她左腳如果只會添亂可以考慮砍掉的那個人。
衛枝正梳頭,被他這一眼看得感覺背後陰風陣陣,下意識就往後退了退:「誇你好看也不行?」
「誇我好看是上一個話題了,」他分的很清楚,「嫌我老?」
「……那你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確實還在一年級還不是二年級,學校裡遇見了我得喊你哥哥,」衛枝掰著手指,「你就這麼一琢磨,是不是就覺得我說什麼都很合理?」
「你小學時候遇見我時,能不能乖乖叫哥哥我不知道,但是那天……」
男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拉開衣櫥,裡面並排放著他的黑色頭盔,還有衛枝的頭盔——她的頭盔就比較花裡胡哨,為了搭配衣服什麼顏色都有,男人順手拿起個白色的,帶帽簷的bern牌今年新款。
帽子在他手裡掂量了下。
他抬起頭不急不慢把話說,「那天晚上你叫的『哥哥『倒是很乖,很好聽。」
被男人漆黑的目光盯著,小姑娘陷入沉默。
是這樣的。
有時候床上生活過於和諧也是有點兒惱人的。
這是衛枝最近得出來的結論——
快樂的事兒吃一口叫快樂,那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往死裡造啊,不幸的是她最近頻繁都處於山珍海味且吃撐狀態。
吃撐了就胡言亂語,讓開口叫什麼都行,只要他肯放她去睡覺。
叫哥哥才哪到哪呢?
逼急了爺爺都能叫。
但是這種黑歷史不合適在大清早、比賽前、床跟前提起。
衛枝面無表情地劈手搶過自己的頭盔。
單崇腿長,手顯然也不短,不廢吹灰之力輕鬆把頭盔拿回來了,淡道:「我頭盔上面有ck俱樂部的貼紙,長什麼樣他們都認識。」
衛枝:「摳掉。」
單崇:「年會發的,我好不容易才搞來一張的貼紙,摳掉?」
衛枝:「……你真的是俱樂部主理人嗎?」
單崇:「所以才格外珍惜俱樂部花費的每一分錢——防水鐳射貼紙成本很高的,至少值兩塊錢。」
衛枝:「然後呢?」
單崇:「你的頭盔借我戴下。」
衛枝都讓他氣笑了:「不是我不借給你,我頭盔這輩子能跟著你上大跳臺轉幾圈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單崇目光懶散地瞅著她,聽她滿嘴跑火車。
果不其然說完「光宗耀祖」,她猛地一頓,問:「問題是咱倆的頭男女有別,那頭盔能是一個size嗎?」
頭盔也是分尺寸和男女款的,太大不行,太小也不行。
單崇聞言,拿起她的頭盔就往腦袋上扣……有點兒緊,但是愣是扣下去了,外面看著好像也沒什麼勉強的。
男人左右打量鏡子裡的自己,琢磨這顏色頭盔是真的有點娘炮以後果斷拉黑,一轉頭就發現身邊站著的小姑娘因為他輕鬆度戴上了自己的頭盔陷入沉默……
單崇:「……」
男人他頓了頓,把頭盔取下來,說:「你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為頭髮太多所以才跟我用一個號——」
想了想,好像覺得這安慰力度不夠,他補充:「我用其實還是有點緊的。」
他一邊說著,還半真半假地把頭盔上的海綿墊片取下來了。
衛枝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