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完澡的單崇頭髮濕漉漉的,毛巾搭在他的頭上,睫毛上的熱蒸汽遇冷化水,這讓他整個人都看上去濕漉漉的。
少了平日裡的銳氣與盛氣凌人,多了一絲絲接地氣。
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頭髮滴下來的水,男人走到那張亂得辣眼睛的床邊,抬腳,結結實實一腳踩在趴在床上的徒弟屁股上——
背刺「嗷」了聲。
男人的腳並沒有挪開:「到你洗,速度。」
」別著急,我看完這點更新……」背刺說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指著手機說,「師父父,我突然發現個很恐怖的事,你說這世界上不會尼瑪存在平行世界吧——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在某個次元你可能是18x小av的……男配?」
單崇擦頭髮的動作一頓,轉過頭用薄涼的眼神兒掃了他一眼,停頓了下,問:「你有毛病?」
他語氣挺認真的——反正背刺說「平行世界」這四個字的時候有多認真——他就有多認真。
背刺一點兒也不生氣,指著自己的手機:「你別不信啊,我之前不跟你說我看一個漫畫男配角和你長得特別像嗎,我記得還拿給你看過,你自己都沒反駁……噯,就這漫畫,今天又來了——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男配和你幹了一樣的事噯!」
「什麼事?」
「掩耳盜鈴。」
「……」
「……」
「?」
在男人充滿了疑問的目光中,背刺很有耐心地給他文字描述了下在阿宅太太今日更新中,可憐、卑微小侍衛是如何巧用桂花糕卑微且暗搓搓地討女主歡心,為了她那一口桂花糕,他連馬都沒放過——
「像您今天幹的事不?」背刺劃拉著手機,給單崇看吃桂花糕的馬的特寫那格,說,「簡直同款好嗎!今天接過您買的糖葫蘆時,花宴的表情和這馬不說有點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我就說剛看漫畫時覺得這馬怎麼這麼眼熟——待我截個圖發給她欣賞下!」
在背刺機關槍似的絮絮叨叨停不下來並實施試圖犯賤討打行為時,他過於地沉浸在二次元和三次元錯亂帶來的快樂裡……
以至於他沒注意男人沉默了下來。
以「師父您和侍衛很像」這個大前提,對於背刺的莫名其妙、充滿了「卑微」「小心」「彆扭」等離譜用詞的漫畫轉文字描述,單崇……
一句都沒有反駁。
甚至當他說到「連馬都不放過」,男人掀了掀眼皮子,懶洋洋短暫笑了聲。
那邊,背刺已經把「吃桂花糕的馬」發給花宴,以花宴一個「?」作為開頭,此時此刻微信正「嘩」「嘩」作響,新的語音資訊以標準的罵人頻率傳送到他的手機上,前者毫無壓力,正樂不可支——
「說不定我是有點喜歡你小師妹。」
低沉的男聲傳入耳中。
世界靜止了大約有三秒,背刺保持著還捧著手機的姿勢,僵硬而茫然地轉過頭。
男人扔了毛巾,坐下來,拖過醫藥箱開始給自己的右手纏繃帶,臉色神情鎮靜,就像剛才那句驚天動地的話並沒有從他嘴巴里冒出來過。
他顯得很冷靜——
自己的問題,自己考慮的最清楚。
他最近,是有點反常的。
雖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也許是從他那天拉開車門,她望著他問要不要抱抱開始;
也許是從她拍著桌子和別人爭論她的師父天下第一開始;
也許是從她拽著他的袖子,承諾他拍在順豐、中通、圓通、韻達等阿貓阿狗快遞之前開始;
也許是更早的時候,她寶貝似的抱著他給的烏龜,蹲在內穿的護具面前果斷搖頭開始……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