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問:「崇神怎麼了,今晚就直接喝掛了?」
背刺:「心情不好唄。」
老煙:「怎麼了,我看u型池那個底下評論挺友好的,屁事沒有啊……除了今晚來了幾個陰陽怪氣敬酒的,但那時候崇哥已經黑臉了。」
花宴掃了眼小熊,明顯是有點不高興她問:「沒多大事,就是阿勒泰這邊人多口雜,煩著他了。」
小熊還想再問,顏顏蹙眉乾脆把話說清楚:「下午他遇見以前的教練了,被罵了一頓……崇哥學完基礎滑行就跟著那人跳臺子了,被罵了心裡難受很正常。」
「那人怎麼回事,能不知道他什麼情況?」小熊說,「我們多少都知道點,他家裡——」
「王鑫也不好過。」背刺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看著是不太耐煩小熊擱那瞎猜,用麻木的聲音說,「他只是知道,崇哥練了一輩子大跳臺,前面二十幾年什麼都沒做全奉獻給那個臺子了,現在直接放棄,就像做了場夢,之前的努力全廢了……他要是就這麼廢了,王鑫是第一個著急的。」
小熊已經有了些醉意,聽了背刺的話撐了撐桌面,湊過來了些:「再前半輩子奉獻給滑雪,總有要走出來的那天——做點別的什麼分散注意力不行嗎?」
背刺看著她。
「教滑雪,帶貨,發影片,攢錢,結婚生子回歸生活,幹什麼不行?」她笑了笑,「人一輩子那麼多事可以做,尋常人也要按部就班地活啊?」
她的話讓周圍人陷入沉默。
沒人搭話,她乾脆自顧自轉身,把桌子上最後一瓶酒拖過來,倒了兩杯酒,繞過整張桌子,繞過衛枝,來到單崇面前。
「崇神,人這輩子能做的事很多,賺錢養家,柴米油鹽。」
她就是直勾勾的一擊直球,「想那麼多沒用,回不去就不要回頭,不如向前走——」
到這裡,衛枝還覺得這人雖然有點一廂情願,說的話也比較廢話,但是說的好歹還算人話。
「背刺說你之前只會滑雪,只有滑雪,所以閒下來會有無所適從,」小熊想了想,繼續說,「你想過談個戀愛嗎?」
她把酒遞到了單崇面前。
男人抬起頭,目無情緒地望著她。
小熊沖他笑了笑:「我排個隊。」
酒桌邊陷入死寂。
當時氣氛一度凝固,也不能說尷尬,就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插曲兒,大家都望過來了,男生們一臉曖昧,女生們滿臉懵逼——
哦,狐狐除外。
她看上去很欣賞小熊的直球,好像都想要為她鼓掌。
衛枝正忙著滿地找刀。
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正心想如果單崇接過了那杯酒那今天情緒最壞的寶座又要換她來坐,就看見男人抬手,用手背,輕輕推開了小熊遞到他面前的那杯酒。
「我有喜歡的人了。」
男人的聲音像是從未喝醉,前所未有的清晰,輕飄飄地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只是很不幸我是個廢物,滑雪不行,喜歡似乎也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第66章 眼淚是擦不完的東西
當時衛枝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就像是坐了過山車,心驚膽戰地上了制高點,然後過山車眼看著就要落下,她已經受到了驚嚇……
然後發現最恐怖的還沒來——
因為下一秒,過山車直接脫軌了。
她被判了死刑。
當時她的表情肯定很傻。
她想。
但是她根本沒有辦法管理住臉上的情緒哪怕一絲一毫,她只是傻愣愣地盯著小熊——是的,她甚至盯著的人都不是單崇——她只是盯著因為被拂了面子有點兒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