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宣傳團扯過來,團了團,往某排櫃子門上一扔:「出來。」
「啪」地一聲,紙團落地,隨後櫃子搖晃了下,從後面慢吞吞探出來個毛茸茸的顱頂,顱頂之後是光潔的額頭,然後是小姑娘賊兮兮明亮的黑眼。
她只露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從櫃子後面伸出隻手,探出來撿起那個落在地上的紙團,又「嗖」地縮回去:「亂扔垃圾,你沒素質。」
「偷聽人講話,你有素質?」男人收回目光,動作緩慢地戴上了手套,「過來。」
藏在櫃子後面的人出來了,身上穿著雪服,抱著自己的雪板,踩著不怎麼靈活的雪鞋吭哧吭哧跑到他面前——
今天因為沒化妝,衛枝把頭髮都紮成一團丸子頭在頭頂,毛茸茸的一顆發丸,發頂蓬鬆,襯得她藏在雪服衣領後面的臉只有巴掌大。
她倒是會長。
臉就那麼點兒,看著也是小小一隻,真上手碰了才知道其實她身上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不含糊全是肉……對於這點,他倒是比誰都清楚。
思及此,男人發現自己思想有點跑歪,及時懸崖勒馬。
清了清嗓音,目光冷冷清清掃過她眼底的黑眼圈:「鬼鬼祟祟躲在櫃子後面幹什麼?」
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剛才最後那會兒想和老煙說什麼?」衛枝挨著他坐下,用手肘懟了他一下,「是想教訓他人不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嗎——」
「……」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沒說出口讓你聽見。
男人平靜地想著,薄唇一勾,哼笑:「想像力豐富。」
衛枝一點沒被他打擊到,相反的一臉興奮地用爪子捉住他的肩膀,一頓搖晃,眼裡閃爍著光芒像是繁星閃爍:「所以老煙很生氣嗎?他肯定氣死了吧!可惡啊剛才他背對著我都看不見他的表情……你是不知道,剛才在雪具大廳中央我親眼目睹了他帶著那個狐狐,南風帶著白衣大佬相遇的狗血畫面——」
「那人叫戴鐸。」
「什麼?哦,名字還挺好聽。」
單崇微挑眉,然而衛枝的重點壓根不在這,她繼續晃悠他的肩膀,滿臉寫著高興:「你是不知道——哦,你可能知道——白……戴鐸那張嘴有多損,他當著老煙的面跟南風說『十天才學會c彎,建議你去警察局報警詐騙』——」
單崇:「?」
衛枝砸吧下嘴,此時還沒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一心沉浸在方才那幕帶來的戲劇感裡難以自拔:「哎呀你是沒看到,當時老煙那個眼神兒啊,能吃人!」
單崇:「……」
單崇:「你還挺高興?」
一聽旁邊這人聲音森森的,好像突然又不太愉悅,衛枝抓著他胳膊搖晃的動作停頓了下——
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不明白這人又在不高興個什麼勁兒,替老煙生氣?
以前怎麼不知道他對徒弟的愛護能到同仇敵愾的程度……
正納悶,就聽見他不急不慢的聲音道:「阿勒泰這邊警察局門往哪邊開我比你清楚,要給你指個路嗎?」
衛枝:「?」
單崇:「別人十天學個c彎,十天你連c彎都沒學明白,不值得和姜南風組隊一起去報警嗎,可能他們甚至會為你成立一個專案組。」
衛枝:「……」
哦,感情是戴鐸一句話罵完了單崇這邊整個師門,從上到下,連師父都沒放過。
一時間,小姑娘臉上的神情變得有點兒精彩,那種吃瓜再次吃到自己頭上,房子塌了還要坐在稀巴爛的廢墟里興高采烈的感覺……
又來了又來了。
怎麼每次一遇見戴鐸,畫風就變成這樣了啊?
衛枝試圖挽尊:「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