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兒,明天上午的商會你也去,提前漲漲見識,順便和那裡的伯伯叔叔們打個照面。”吃晚飯時,施言斌沉著臉說道。
施盼兒點點頭,語氣乖巧:“好的,爸爸。”
這聲爸爸,深深刺痛著施言斌,極大地剋制住情緒,仍舊是無法平靜,嘆息一聲,放下筷子起身回了臥室。
“爸爸,你還沒吃完。”施盼兒說道,這一刻,總算意識到施言斌有些不對勁了。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每當覺得施言斌不對勁時,施盼兒都會派呂彩嬌去打探。
她來施家僅僅五年,呂彩嬌卻是工作了二十幾年,各方面功力都比她要厲害。
可從昨天晚上起,就在施家莊園看不到呂彩嬌了。
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平時她去什麼地方都會提前告訴我的。”施盼兒喃喃自語。
這一次,只能親自上了。
拿起吃飯的銀叉藏進袖口,上樓去找施言斌了。
臥室裡,施言斌坐在床邊,拿起床頭櫃的一家三口合照,眼底有痴情、眷戀。
其實他們一家三口沒有合照,女兒出生之日,便是妻子逝世之日。
這是他讓人拿他和妻子的合照,後期把五歲的小盼兒p在一起的。
施盼兒輕輕擰開房門,施言斌太過沉浸在懷念中,完全沒察覺到房門被開啟,有人進來。
看到施言斌拿著合照在看,施盼兒心頭迸發出一股殺意,難道他真的發現她不是真的了?
“爸爸,你在幹什麼?”施盼兒緩緩走進來,站在距離床兩米遠的位置,面上掛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我在想你媽媽。”施言斌驚了一下,就迅速調整好表情了,斂去恨意,努力演出平時的柔和臉色,說:“你不用擔心我,下去吃飯吧,我不餓。”
“爸爸,你要注意身體,要是不照顧好自己,媽媽在天上會擔心。”
“知道了。”
“那我出去了。”
施盼兒走出臥室,回到餐廳繼續吃飯。
翌日早上,九點半左右。
施言斌帶施盼兒到商會的固定酒店參加年議。
一走進會議廳,遠遠的,施言斌就看見被一群商人圍著的謝東道,對方西裝革履,杵著智慧柺杖,上了年紀仍舊俊逸儒雅的五官,渾身散發著和周遭商人截然不同的氣質,沒有銅臭味。
光雅集團雖然做得很大,但施言斌受厲龍城影響,從來不拋頭露面,商會是他唯一在外的活動。
謝東道則不一樣,處處都能有他的身影。
施言斌雙手緊握成拳,在心裡將厲龍城說的那句“小不忍則亂大謀”來回默唸幾遍,神色淡然地走過去落座。
注意到他的身影,謝東道立即朝這個方向點頭打招呼,其他人也跟著打招呼。
施言斌頷首,放在身側的拳頭輕顫。
眾人見施言斌落座,也都老老實實坐到貼著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再和隔壁交頭接耳。
施言斌和謝東道都坐在第一排,施盼兒被安排在第二排,坐在施言斌身後。
“施小姐,這是商會提供給你的果汁。”服務員把裝著果汁的高腳杯遞給施盼兒。
“謝謝。”施盼兒用手接過,眼睫毛顫了顫。
服務員走開後,施盼兒把果汁放在前面的小桌子上,說道:“爸爸,我去洗手間。”
“嗯,帶保鏢去。”施言斌說道。
施盼兒應下,然而離開這裡並沒有帶保鏢,獨自去了洗手間,翻開手掌心的紙條,擰開水龍頭,將紙條弄溼,一串藍色文字漸漸浮現。
看完紙條上熟悉的字眼,施盼兒神色劇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