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筵席,卻完全弄不懂這是個甚麼名目,不免有點莫名其妙,睜著一雙圓碌碌的眼睛,“你口中那陶知縣,便是咱芙澤縣的父母官?那這名士宴,究竟又是個什麼?”
“你連芙澤縣的知縣姓陶都不知道?”孟鬱槐滿面訝異,朝她臉上不可置信地張了張,“你這姑娘每日裡究竟在琢磨甚麼,除了吃食之外,可還有旁的事能入你的心?”
“還有你呀!”花小麥衝他咧嘴一笑,隨手便是一巴掌拍下去,“快點說正事,別磨蹭!”
孟某人便也只得同她徐徐解釋:“所謂名士宴,便是為整個芙澤縣中所有有名望、學識廣博之人設的筵席。恰巧五月初五又是端陽,便趁著這天請眾人共聚一堂,也算是籠絡人心。這筵席,陶知縣看得甚為緊要,務必要尋一個手藝好,信得過的食肆承辦,你……可有興趣?”
花小麥明白過來,並且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在桐安府,宋靜溪費盡心機也要奪得主辦權的那一場“中秋月宴”,想來。這所謂的“名士宴”雖無法與之相比。意思卻大抵應當差不許多。
也是從宋靜溪那裡。她才隱約有些明白,想要把自己的買賣真正做得風生水起,與官府的往來,是決計少不了的。若能承辦這名士宴。於她而言自然是大有裨益,不過……
“像這樣的大事,官府不是往往會直接交給相熟的酒樓來辦嗎?譬如趙老爺的春風樓,在咱們整個芙澤縣都是赫赫有名,我直到今天還記得哩,那魏胖子在我面前大誇海口,說甚麼他與縣太爺都是過命的交情,哪裡還輪得到我這沒名沒姓的小飯館?”
“往年的確是如此。”孟鬱槐便點了點頭,“但今年。一則那魏大廚有些不安生,攪得春風樓一團亂,二則,陶知縣也想做些改變,於是。便另想了這法子,凡是芙澤縣中十里八鄉的酒樓食肆,只要認為自己有這本事,都可前去一試,再過兩日,我估摸著告示也就該貼出來了。”
“他……那個陶知縣該不會打算如‘八珍會’那般,也搞個比試來遴選最後的承辦者吧?”花小麥便皺了一下眉。
八珍會固然是好的,各位名廚大展拳腳切磋,說起來,也算是飲食行當之中的美談。只不過,參雜了利益在其中,便使得這原本頗有趣味的聚會變了味道,摻和起來,也沒甚麼意思。
之前在八珍會上發生的事,她並未曾仔細說與孟鬱槐聽,眼下,那人也便不知她為何會意興闌珊,有些納悶地撫了撫她那一頭黑漆漆的長髮,軟聲道:“若真有比試,你便不敢參加了?往日裡你花小麥每每說起廚藝,便是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衝上頭頂,怎麼今日竟怕了?”
“我不是怕,我是……”花小麥煩惱地揮了揮手,又瞪大眼道,“該不會,還真有個比試吧?”
“沒有。”孟鬱槐無奈搖頭,“此事安排了專人來辦,會在縣衙附近覓一處所在,想參加的酒樓飯館,要將自己的選單呈上,再由店中大廚當面做上幾道菜以顯示功力,從中選出五間酒樓,再由陶知縣親自定奪,最終的結果,會張榜廣而告之。”
“就……這麼簡單?”花小麥心中忽覺鬆快了不少。
“你以為有多複雜?”孟鬱槐挑了一下眉。
花小麥便笑了:“既這樣,我便參加一下也未嘗不可,只是……這與你們連順鏢局,又有什麼干係?”
孟某人便點了一下頭:“唔,我與柯叔商量過,預備先在陶知縣面前將你們這小飯館提上一提,也算是個推薦的意思。一來保你不會在初選的時候便被刷下,二來,倘若你真能最終中選,承辦了這名士宴,連順鏢局在陶知縣面前,也可博得不少好感。”
似鏢局這樣的營生,雖不願過多地與官府打交道,卻也離不開官府庇護,這一點,花小麥是懂得的。若此事能成,也算是兩全其美,她自然不會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