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十個小時前,地點正是那座豪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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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墨解決了房子的問題,心頭鬆快得很。他踱著輕快地步伐,抬頭挺胸,絲毫沒有注意到路邊的草叢上,葉葉帶著暗紅的血跡。
他走進敞開的門,那位優秀又敬業的管家先生,正站在一個花瓶前,用潔白的布細心地擦拭著花瓶。
小蟲坐在茶几前,捧著茶點吃得咔嚓咔嚓。
陸墨:「……」
救命,你這樣顯得我們真的很土鱉。
而一想到,自己剛剛可能也露出了類似的土鱉行為,而那位金奇先生很可能在心裡嘲笑著他的土鱉,陸墨就覺得腳步都沉重了起來。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他來到管家身邊,道:「您一向是這麼盡忠職守嗎?這個花瓶您至少擦了十二遍。」
蘇臨:「……」
陸墨:「……」
老天鵝鵝鵝,他這輩子沒想過會有這麼尷尬的搭話,管家這麼有教養的蟲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呢。
陸墨連忙打圓場:「我無意冒犯,只是您真的很擅長處理這些雜事。」
蘇臨:「……」
陸墨:「……」
q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陸墨保持著微笑,和管家四目相對。只要我不表現出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會變成對方。
蘇臨心裡如同暴風雨席捲而過。
從一開始被發現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他假裝著擦花瓶的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沒想到這樣的動作更是露出了馬腳!這隻雄蟲到底還發現了多少?
該不會已經明確了自己的殺手身份吧?處理雜事……這可是他們這行的黑、話。
不,不可能。
蘇臨安慰自己道,不管如何,這樣就被發現了實在是太離譜了,幾乎都比得上先生那樣的智慧了。
他轉過頭,雄蟲勾起嘴角,朝他意味深長地笑。
蘇臨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勉強笑道:「閣下,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雄蟲語氣輕鬆,說出的話卻讓蘇臨手腳大亂。他說:「那隻雌蟲,就麻煩管家先生您調、教一番了。」
「請務必,將您一身的本領都教導給他,我可是很缺一位優秀的管家呢。」雄蟲意有所指,「尤其是,您這悄無生息的腳步,可一定要教會他呀。」
管家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嘲諷尖銳無比,嘲諷他的無能,蔑視他可笑的佈置,甚至還在公然挑戰他那位尊敬的先生!
他閉上眼,顫聲道:「多謝閣下抬愛,吾一定竭盡所能。」
這一刻,系統驚呼道【叮!對方感到巨大的窘迫和不甘,渣渣值增加一千!】
陸墨意氣風發:【什麼嘛,我也不是什麼惡魔嘛。】
系統像個老媽子:【戒驕戒躁,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
陸墨連忙道:【放心放心,我有數。】
過了這麼一會兒,凌終於回來了,身後跟著臉色慘白的金奇先生。陸墨不禁有些好奇:「我親愛的雌君,您是做了什麼失禮的事麼?可不能忘記陸家的榮光,要時刻保持禮節才是。」
凌笑眯眯道:「我只是和這位先生討價還價了一番而已。」
陸墨眼睛一亮:「如何?」
凌伸出手,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打了個對摺。」
金奇臉色又是一白。
陸墨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來到凌的身邊,伸手抓住他鬢邊一縷銀髮,附在他耳邊道:「我這邊也解決了哦,這位可敬的管家先生,已經答應我的請求。」
他冷翠的眼眸盯著凌的臉色,悠悠道:「那隻雌蟲真是可憐,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