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帶著隱隱的血腥味,這是提醒陸墨,他正在做一些……不太好的事。
相信這位格外敏銳的雄蟲一定能發現,然後便會詢問他是為何。
——這樣,才好引出今天真正的主角。
黑髮綠眸的雄蟲抬起眼,不鹹不淡地看了金奇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金奇好像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一絲光芒閃過,彷彿在一直期待著他的到來。
陸墨淡淡道:「閣下,您既然也是貴族,就不應該忘記貴族的禮儀。」
金奇一愣,沒想到陸墨首先問的,竟是這一個問題,他下意識道:「怎麼了?」
「怎麼了?」黑髮綠眸的雄蟲眉毛高高挑起,彷彿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您還好意思說,身為一個貴族,竟然和那些貧賤的戲子無異……瞧瞧您那拙劣的妝容吧,這可不是貴族應有的妝容。」
雄蟲哂笑道:「還是說,您現在就在演著一場拙劣的戲呢?」
「……」
金奇張口結舌,渾身僵硬:「閣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耳膜轟鳴不已,他甚至懷疑,要不是臉上的妝在掩飾,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白得可怕。
陸墨輕笑:「您既然不打算懂,那我也無需多言。」
【叮!用極其惡毒的語句打擊了一個沒落貴族僅存的自尊心,渣渣值加一百!】
奈斯————
陸墨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他向來是一個極有規劃的人,在決定前往帝星之後,他就指定了翔實的計劃。
透過總結過去的經驗,他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對雌蟲發難是沒有絲毫用處的,他應該針對的是那些雄蟲才是。雄蟲憤怒了,雌蟲才會跟著憤怒。
而他如此兢兢業業三年毫無成效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荒星上雄蟲的數量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一路上他特意讓凌放慢了速度,這才看清道路兩邊到處都掛著這個雄蟲的照片,他是一個演員。
是什麼,讓一個貴族落魄到只能去演戲來賺錢?
是貧窮。
他那用演技強裝出來的自尊和高傲可以說是脆弱無比,只要用鋒利的語言輕輕一紮,就會瞬間爆炸。
陸墨垂下眸,眼底蒼涼。
真是可悲啊,陸墨,你已經從頭到腳都是一個真正的人渣了呢。
看看那個可憐的雄蟲吧,滿臉狼狽,渾身顫抖!這就是你做的惡!
陸墨輕聲道:「來吧,我尊敬的金奇閣下,讓我們來好好觀賞一下這幢您特意為我準備的住所。」
金奇瞳孔地震:他……居然已經發現這是特意為他設下的陷阱了!!
怎麼會有這麼深藏不露的雄蟲!
他,真的可以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嗎……
一時間,金奇的腳步也沉重了起來,幾乎是艱澀地說:「請跟我來,閣下。」
看著真是太可憐了……
陸墨實在是過意不去,看金奇都已經搖搖欲墜了,他最終還是違反了系統的警告,輕輕將手搭在了金奇的肩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放輕鬆,閣下。」
「只是尋常的金錢交易,您無需多想,不是嗎?」
金奇:「……」
惡魔!
他一定是惡魔!!
明明一切都瞭然於心了,可他就是不揭穿,讓自己抱著僥倖之心,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如同垂死的螻蟻那般掙扎、掙扎……
身後傳來了幼崽輕輕的聲音:「凌閣下,我覺得還是陸墨閣下最有派頭,這隻雄蟲一點都沒有貴族的派頭呢。」
凌:「小閣下,您的觀察力越來越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