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道:「這可是預備節目,現在就跟你透露一點風聲吧!」
「今晚,我們會在這個賭場裡,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
「節目的內容是——解剖這隻亞雌,將他的毒腺挖出來,做成標本!」
「當然了,」米諾奇看向陸墨:「是完全不打麻醉的那種。」
如何?這樣你總該感到滿意了吧?
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這隻雄蟲的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崇拜、喜悅、尊敬」的神情,反而越發冰冷了。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兩隻雄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質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陸墨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嗤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狠毒?別逗我笑了。」
「你們自己害怕他,就要聯合起來,拔掉他的毒腺。自以為勝利了,就在那裡洋洋得意,在我看來簡直就像一群小丑。」
米諾奇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你——」
「用毒素怎麼了?」
陸墨雙手撐在桌上,俯身逼近雄蟲,語氣輕柔夢幻:「只要一點毒素,就足以毒死一隻a級雌蟲,還有比這個更美妙的事嗎?」
雄蟲的瞳孔都在顫抖,恐懼讓他全身戰慄,牙齒嘎達作響:「你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陸墨勾起嘴角,嘲諷道:「你可是陸墨啊,怎麼?你不同意我的看法嗎?」
雄蟲嚇傻了。
在蟲族社會中,有著許許多多的共識,是絕對不可以僭越,不可違背的東西。比如蒼詭一族,他們是絕對邪惡,絕對應該被剷除的一族,怎麼會有蟲讚美他們呢?
雄蟲只覺得肚腹翻湧,噁心至極,幾乎要吐出來了,勉強道:「你、你簡直是個瘋子。」
「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群無能之輩。」陸墨蹲下來,看著亞雌。
亞雌艱難地喘、息著,他的耳膜在嗡鳴,周遭的一切都朦朦朧朧,但在這混沌之中,他聽到了低沉的一聲。
「你可真是一隻,不可多得的寶物啊。」
方才那樣痛苦,亞雌都蜷縮成一團了,但他只是默默忍耐著。
但不知為何,在聽到這一句話後,他卻覺得心裡湧出了巨大的委屈。
這委屈來勢洶洶,衝破了一切,最後積蓄成一道滾燙的眼淚,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他用力睜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雄蟲的臉:「我……我真的,不是災難嗎?」
就連哥哥,也不曾說過,他是寶物。
「當然。」
陸墨拍了拍他的腦瓜:「我可真是羨慕你啊,那麼多蟲族忌憚你,害怕你,唉……」
要是他有這種體質,早三年就已經圓滿完成任務回家去了吧!豈可修!溫暖的手心拂過亞雌的臉頰,他閉上眼,覺得好開心。
可是明明這麼開心,眼淚卻完全止不住,小聲地嗚咽著。
「謝謝您……」
「……」
陸墨悚然收回了手,心裡在罵娘。
【叮,獲得了真誠的感謝,渣渣值扣一百!】
【叮,發表了大逆不道的言論,渣渣值加一百!】
【叮,被蟲族在心裡狠狠敬佩了,渣渣值扣一千!】
【叮,觸及了蟲族社會的底線,渣渣值加一千!】
陸墨猛地抬起頭,隱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睛,惡狠狠地掃視過周圍的群眾。
讓我發現誰在背後偷偷說我好話,被我揪出來你就死定了!
啊啊啊啊!!!
這十點怎麼就加不上去啊,好氣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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