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撓了撓腮幫子, 不好意思地說,「我總是不太能掩飾自己的目光, 太過直白了,所以總是被誤會成敵意——」
「——可我怎麼覺得,您相當會隱藏呢?」
雄蟲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方才還站在陸墨身邊的銀髮雌蟲,竟然如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凌的唇角帶著笑意,一雙紅眸卻暗暗沉沉,殺意翻湧。
「您有著相當專業的素養,」凌的聲音不緩不急,「總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以最佳的視野窺探我們,卻讓我們無法找到您。要我說,就連在軍團裡,能做到你這樣的,也是屈指可數。」
凌眯起眼睛,壓低了聲音:「您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對吧?」
雄蟲渾身一抖,他感覺到腰側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凌:「我可是雄蟲。」
「確實如此。」凌贊同了他的說法,「我也只是和您開個玩笑罷了。」
那你倒是把槍收回去!
雄蟲滿身冷汗,他終於理解了蘇臨對這隻雌蟲的評價——不要用常理來判斷他的做法,這是一隻理性和瘋狂並存的怪物。
陸墨是他最大的弱點,但在一擊致命之前,不要輕易覬覦陸墨。
因為陸墨,已經是他如今唯一的逆鱗。
……
雄蟲心中充滿了濃濃的後悔。
蘇臨是那位大人最信任的屬下,他一直耿耿於懷,覺得自己比蘇臨更強,更值得那位大人青睞。
自從知道蘇臨在陸墨手裡吃癟以後,他心裡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假如他去挑釁陸墨,將陸墨打倒,那是不是就能證明,他比蘇臨更強?
於公,陸墨也是反派軍的可能性很大;於私,他也想證明自己。
這兩個原因,促使他盯上了陸墨。
但現在卻後悔莫及,早知道應該再小心一些的……
但後悔也無濟於事,眼下應該考慮的是怎麼從這隻雌蟲的手裡活下來。
「我數到三,希望您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凌帶著黑色手套的食指,搭上了扳機。
雄蟲深吸了一口氣,飛快地在腦海里組織措辭。
「三。」
雄蟲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不是說數到三嗎?!」
「這不是數了麼?」
凌咧開的嘴角如同死神的鐮刀,「永別了,閣下。」
在雄蟲顫抖的視線中,凌扣下了扳機。
「砰——」
和槍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怒喝:「住手!!!!」
一瞬間,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從門口蜂擁而入,然而令人絕望的是,凌已經對準雄蟲開了槍。
「舉起手不準動!」銀髮的雌蟲背對著他們,舉起了雙手。
雄蟲的身體如同麵條,悠悠地倒了下來,一個士兵飛撲上去,用身體接住了雄蟲。
「軍團長閣下!」士兵長憤怒地說:「就算是您,也沒有權力殺死一隻無辜的雄蟲!等著接受審判吧!」
凌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士兵長,輕聲道:「審判?」
他的威壓逼得士兵長哆嗦了一下,但勇敢計程車兵長還是堅持道:「沒錯,您犯下的罪行是不能原諒的。」
凌輕笑了一聲,「不用你們來。」
他突然調轉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乾脆地扣下了扳、機。
「砰————」
在所有人目呲欲裂的瞪視下,槍、口躥出一束小小的彩帶,噼啪一下如天女散花。
士兵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