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幼崽才會這麼哭,崩潰到極點,害怕到極點,失去了一切成年雌蟲的自制力,連掩飾都做不到了。
假如陸墨此時推開他——不,甚至不需要推開他,只需要冷下臉,都足以讓雌蟲徹底崩潰。
他如同引頸受戮的囚犯,等待著陸墨的宣判。
陸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伸出手,按住凌的後腦勺,將他拉向了自己。兩人鼻尖相觸,陸墨輕聲道:「我該怎麼辦呢?」
凌閉上眼睛,努力去碰陸墨的唇。
「陸墨,不要丟下我,求你了。」
「哪裡都可以,你不能趕我走。」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既害怕陸墨離開,又害怕陸墨生氣,柔軟的唇瓣不停地顫抖,鹹澀冰涼的淚水順著縫隙滲入口中。
陸墨再一次捂住了心口,心跳從未有如此之快。
他已經徹底完了,他再也不能放開凌了。
假如他離開的話,凌一定會死的。
……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所有蟲族都看傻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上一秒凌剛打倒了灰羽,大家還在為他歡呼,下一秒就見凌的臉色慘白,張開雙翼飛向了雄蟲觀戰臺上。
他發了瘋一樣地打碎玻璃——老天,那可是特製的玻璃,為了保護雄蟲的安危,用上爆破□□都不一定能開啟!
難道是雄蟲發生了什麼事麼?
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雄蟲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裡,可見單純只是凌在抽風而已。
真是……太過分了!
平時的話就算了,在降恩儀式的選拔賽上,居然這樣輕視比賽,直接離開了賽場?這就是第三軍團軍團長的作風?
無視蟲族最重要的道德,輕易放棄了其他蟲族翹首以盼的恩典,而他這樣做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和雄蟲親密一番?
就算是戀愛腦,也太讓人生氣了吧!
一時間,觀眾臺上所有蟲族低著頭,竊竊私語。
而這一場比賽,自然在網上也有直播間,直播間裡的彈幕那就直白多了。
【無語了簡直,戀愛腦真噁心。】
【已經開始生氣了,這是論壇上無腦小說看多了麼?智商呢?】
【陸墨問題更大吧,估計是他對軍團長下了什麼命令,否則他怎麼會這麼異常?】
【這一對就是煞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是他們的事業粉啊,這種操作真是把我昨夜飯都嘔出來了!】
……
於此同時,陸墨聽到腦海里系統的聲音不斷響起——
【叮,受到上萬蟲族譴責,渣渣值增加一千!】
【叮,違背了蟲族的期待,渣渣值加一萬!】
【叮,達成「憤怒」成就,渣渣值額外增加一萬!】
【叮,渣渣等級突破!即將突破成為s級雄蟲!】
誒?
等等——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腳下有風升起,陸墨黑色的髮絲在空中飛舞,淡淡的白光從他腳下交織著,快速地織出白色的蛋殼,眼見著就要將陸墨包裹進去。
在凌驚訝的注視下,陸墨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啊,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伸出手,碰了碰凌的唇瓣,道:「我很快就回來。」
蛋殼終於將他全部包裹了進去。
全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那個白色的蛋殼。
會、會成功嗎?!
作者有話要說: 凌,一隻敏銳到讓系統害怕的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