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的那次相遇,他在驚訝之餘泛起的欣喜,在看到裕太對她的態度時泛起的一絲異樣情緒。
所以才會在院子裡和她說那樣的話,告訴她,也同樣告訴自己。
——“裕太是個倔強的人,他認定的事很難改變。”
所以作為哥哥,他必須做出讓步。
——“你並不適合裕太,這一點我很清楚。”
他當然知道,百步渢對裕太,並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好感。
—— “但也請你不要傷害他。”
絕對不可以傷害他,她百步渢不可以,他不二週助,同樣不可以。
“所以——”
——那些瞬間鑽進腦子裡的多餘的想法,全部都應該拋棄掉。
她也當然不會知道,那天他偶然看見她拉著那個小男孩的手從青學附近經過,才恍然發現,原來她的一顰一笑,都早已印在了腦海當中。
只不過,他是不二週助,青學的天才,不二週助。
於是搖搖頭,清空大腦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告訴自己,他關注她只不過是因為裕太,沒錯,他只是想要幫助裕太而已。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男孩子,原來是她的弟弟。
那是她在收到他的邀請,來到家裡為姐姐慶祝生日的時候。晚飯過後他在遍尋不著她的身影之時不自覺地想要上樓尋她,卻意外看到了那個叫做百步嵐的男孩子鬼鬼祟祟地躲在拐角處。於是他也並不做聲,尋了另外一個藏身的好地方看過去,才發現月光下的少男少女,身姿和諧。
百步渢,和,不二裕太。
作為哥哥,他當然知道裕太那個孩子對於百步渢的感情,多麼來之不易。
裕太從小就內向,儘管有時候看起來表情臭臭的很兇惡,但他知道,其實自己這個弟弟比任何人都要善良都要脆弱。
他知道這些年來,裕太一直跟在自己身後追逐著自己,而一直被人拿來同自己比較,裕太所感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
作為一個不稱職的哥哥,他已經帶給裕太太多太多的困擾。那麼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一定要讓這個名為百步渢的少女,留在裕太身邊。
百步渢又怎麼會不知道面前這個看似溫潤如水的少年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對她,一開始可能只是覺得有趣,探究她的成分更多一些;而現在,她很確定,面前的不二週助對自己有好感。
只是她和他之間,還夾著另外一個人。
百步渢斂下眉眼,心底裡微微有些好笑。其實真要說起來,她同不二週助之間何止一個不二裕太?白石、跡部、仁王那些人,她不是一個一個都招惹了麼。
沒錯,她的情人從來都不止一個,她對每一個人都認真,只不過讓她認真的人有很多而已。
“不二君……看起來已經沒事了。”百步渢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
“這個……怎麼能怪你。”不二週助怔愣片刻後立即回神,眼睛習慣性地又眯成了一條線,“不過,渢桑的……人工呼吸……做的真是很專業啊。”
語氣很真誠,表情很真誠,但百步渢就是覺得,不二週助的這句話有哪裡不對勁。搖搖頭表情流露出一絲無奈,百步渢覺得,不二週助誤解了她的意思。
她說的道歉,是為她將他騙下水而道歉,並非為了那所謂的人工呼吸。
如果說因為她而差點讓他出了什麼危險,那麼她理應承擔責任,道個歉已經是最底線了;但是剛才她為了救醒他所做的人工呼吸,不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她都沒有道歉的理由。
——不論那是為了救他的人工呼吸,還是為了魅惑他的那個吻,都沒有需要道歉的理由。
“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