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方很快傳來訊息,先頭車已看到山口,車隊即將進入秦巴山脈。
大家頓時有了笑容。
老牛拉破車地跑了足足半個多月,總算看到了基地的影子。雖然至少還有上千裡,但能看到影子總是高興的事。從秦巴山脈到神農架,天字一號以及後來的末日計劃中的最後基地,就藏身在這片高山峻林之中。如果運氣好的話,基地不用主動尋找他們,也會現他們的行蹤的。
心情一放鬆,有個助手便哈著熱氣一邊搓手,一邊鄭重其事地說道:“老師,你感覺到沒有,這天氣似乎一天比一天寒冷,我認為這很反常。”
羅四潤下意識地縮縮脖子,兩眼向後望去。
這不是廢話嘛,下雪天,當然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他怎麼樣,還有那個女娃娃,還是抱著他不肯撒手?”什麼雪天呀,寒冷呀,只有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助手習以為常地啊一聲,隨口應道:“兩人親密著吶,男的今天好像有反應。”
盯著腳下反光的冰面,羅四潤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尾音出來,他才也啊了一聲,嗔怪地瞪著助手道:“這是今天第幾次報告才有的情況,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第、第六次。”助手囁嚅著,意識到可能犯了一個小錯誤。
羅四潤二話沒說,拔腿向後面跑去。
加上在那個小縣城的日子,這都昏睡了二十餘天,他是陳摶老祖還是怎麼的,都快變成睡神了,這不奇怪嗎?
跑到一半,一個奇異的景象突然出現人們眼前。
一人一狗,不,應該是一頭雄獅,猶如大漠孤煙那樣叫人震撼,正踽踽獨行在車隊前方。
面對這樣的一人一獅,幾乎所有的戰士都忘了手中的鋼槍。
好在這一人一獅,似乎並無惡意,只是走走停停,偶爾好奇地瞄瞄車隊以及一臉凍僵的戰士,然後又默默地走走停停。
大概,一定是哪個地方的馬戲團生存不下去了,人獅感情甚篤,便一路這樣走了下來。
看到有的戰士突然掏出罐頭,伸手就要遞過去,羅四潤揉揉眼睛,大聲喊了起來:“警戒,一級警戒。混蛋,這樣的天氣,他們早就該凍死在路上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亂作一團。
看著一群人手忙腳亂舉槍而起的樣子,來人好笑地看著他們,緩緩伸出手,將毛絨絨的獅子環抱在懷裡,憐憫地搖著腦袋,忽然張口說話了:“你們真傻呀,槍栓都凍住了,還舉個槍有毛用啊。我哥早都說了,要早作準備,你們就是沒一個人相信。”
“你到底是誰?”羅四潤在得到士兵們的確認後,居然還能虎死不倒威地喝問著。
“我張軍啊,這是我哥的毛毛。”張軍疑惑地看看眾人,不由得有些失望道。“這麼說,你們不知道我呀?暈,我還以為你們正四處通緝我吶。”
切,羅四潤可笑地看一眼助手,嘆息一聲:“看到了吧,有人怕出名,有人怕不出名。”
嘿嘿,幾個助手不懷好意地就要鬨堂大笑,卻現一雙血紅的非人類的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們看看,頓時全體噤聲。
“對了,我哥呢——”
張軍四下張望著,見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他,只好一拍毛毛:“去,你不一路都在嚎叫嗎,把哥找出來。”
眼看張軍就要解開猛獸脖子上的項圈,羅四潤趕忙攔住他:“還是我帶你去吧。”
如果槍都凍住了,放一條猛獸在車隊中亂竄,這絕不是一個好主意。
走在路上,羅四潤好奇地看著毛毛,很想伸手去摸摸它。老實說,毛毛看上去還是很可愛的,雖然模樣有些嚇人。
“張軍是吧,這頭獅子真是你哥的嗎,他是怎麼馴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