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做的,還新增了一些補充能量的東西,儘管味道不怎麼好但是能讓人有飽腹感,流失的體能也可以再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補充,“也許我們應該向軍方上層提提意見,給軍糧增加點口味——比方說烤肉味、披薩味、乳酪味等等~嘿嘿嘿嘿,要是真行的話,估計我比利的名字能夠在軍隊的歷史上記上一筆!”
異想天開!蘇文瞥了一眼身邊做著白日夢的某人,默不吭聲地將那堅硬的土豆壓縮餅用力扳開,然後一點一點地塞進自己的口中——口感確實不怎麼樣,就像是在吞一粒石子又或者是一把黃沙。她甚至懷疑自己柔嫩的食道會不會因此被劃破,但不管怎麼樣,這是唯一的選擇,與其去啃那些樹枝樹皮雜草一類的,軍用糧食已經很不錯了。
“呸——”也許是打發無聊的警戒時間,從地上摘下一根青草放進嘴巴里細細地嚼著,濃烈的苦澀味道頓時順著舌尖的味蕾一下子衝到頭頂,讓她的精神為之一震。隨後她將渣滓吐了出來,心情頓時有點複雜。不管這裡如何相像,就連一根青草都和以前路邊隨處可見的一模一樣,但這裡終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外表即使再類似內在終究是不同的。
也許是打發無聊的警戒時間,她開始將頭轉向一邊,“比利,你為什麼要當兵?”
“為什麼?很重要嗎?”比利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反問道,“我不是讀書的料再讀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和金錢,所以高中畢業就出來了,一直在我舅舅家的修理廠搭把手。白天我修理那些車子晚上就和一些朋友去鎮子上的酒館喝酒,結果有一次一時衝動就和另一幫混混起了衝突,失手捅了一個傢伙。為了保命,我家裡人動用關係把我送進軍隊,希望掙點軍功將功補過。”
“那人死了嗎?”
“誰知道呢!也許吧!我把刀子捅進那傢伙的肚子,看著鮮血直流我腦子就懵了,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想不起來,後來還是我的兄弟推了我一把,我才丟掉刀子拔腿就跑。我幾天都不敢回家生怕被警察給抓走,哪有時間關心那個傢伙是死是活?”
比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神平淡得彷彿只是過去發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蘇文發現在講述這一切的同時,比利始終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甚至在不經意間掐出紅色的印痕。
“……………殺人的感覺怎麼樣?”沉默了一會,蘇文再次開口問道,她真的很想知道殺人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你非得在這個時候問這個糟糕的問題嗎?”比利苦笑一聲,將頭轉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平常他並不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但是今天出乎意料地有一種想要傾訴的感覺,“很糟糕,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回憶這種不經過大腦思考而衝動魯莽犯下的錯誤。拿起刀子的那一刻大腦是亢奮不已的,就像吃了最帶勁的藥丸,每一條血管裡的血液都在沸騰,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每一根神經都在反射……………這種感覺無法描述,因為任何語言都描述不了,我甚至覺得要是當時手上拿著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個甜圈圈,那我就是上帝而不是一個殺人犯……………”
“可是直到我看見紅色的鮮血從刀子扎進去的地方噴湧出來,整個人就像掉進冰窟窿一樣,無法抵抗的寒冷從頭襲到腳,那種感覺簡直比在床上突然‘軟’掉還糟糕一萬倍…………所以殺人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可是在戰場上,我們要是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死我們——”蘇文低下頭,用力地閉上眼睛,“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害怕那種奪取別人生命的感覺,但我更加害怕當這種肆意奪取他人生命的謀殺成為我每一日的生活,我是不是會像那種吸毒上癮的人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並且從中獲得樂趣……………”
“那當然不一樣,我們殺的是麻桿,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毫不猶豫地反駁,比利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