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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不喜歡?」

「我正處在試驗觀察期間啊。我只想老老實實地被觀察,跟警察扯上關係只會惹來一身腥,警察可能會懷疑我在惡作劇。」

在他說出「只想老老實實地被觀察」這句話的瞬間,我就明白他其實毫無反省之意了。不過,我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我會繼續收集資訊的,只要武藤先生找出嫌疑人或者阻止犯罪,不就好了?」

「你說得倒輕巧……」

[1]日本收容家庭法院所移送的受保護處分者的國家設施,對其進行矯正教育。

[2]日本計量房屋面積的單位,1疊約為162平方米。

[3]日語中對自己妻子的謙稱。

[4]原文為「トノサマバッタ」,飛蝗的一種。

[5]日本江戶中期的科學家、本草學家、通俗小說家。

第2章

在鑑別所的調查室,與我對坐的棚岡佑真毫無生氣,一臉沮喪。

我從年齡開始向他確認各種情況和生活經歷,他總是回答「是」,就算跟他說「如果與事實不符一定要告訴我」,他也只說「是」。於是我故作幽默地說:「那在你想說『是』的時候,嘗試說一下『不是』吧。」儘管如此,他還是回了我一句「是」,這讓我羞愧得想低下頭。他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天的車,是你偷來的吧?」

「是。」

「那輛車一直停在附近的月租停車場,你就盯上了?」

「是。」

「鑰匙是從哪兒來的?」其實這些警方已經調查過。那輛老舊的黑色奧德賽的車主將鑰匙藏在了自古流傳的位置——遮陽板後面,所以輕易就能把車偷走。

對這個問題,他連「是」都沒有回答。

「你平時都在什麼時候開車?啊,你是在哪兒學會開車的?」

關於這個問題,警方也提供了資訊。網路上到處都能找到駕駛的教學影片,棚岡佑真就邊看邊學會了。他趁天亮前還沒什麼人的時候偷走奧德賽,在公園的大型停車場裡練習駕駛,最後熟練掌握了。

「你都已經十九歲了,只要考到駕照,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開車了?」

「是。」

「你是覺得無證駕駛更刺激?」

「是。」

「車技有進步嗎?」

「是。」

「那天出事有什麼原因嗎?」

「是。」

「為什麼?」

「是。」

對話並不像打桌球那樣能夠順暢地一來一回,我觀察著對方的反應,每次提問都像棒球投手那樣抱著每一球都要直取死角的心情。

「再說『是』,我可就要罰款了。」

「是。」

看來這種像小學生之間的問答行不通。

我想先將他無證駕駛而引起的車禍放一放,針對另一場車禍提問,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已經到嘴邊的話被我嚥了回去,又來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想談的,是他父母遭遇的車禍。

要提起那個話題並不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也不是出於我覺得有趣,而是因為那是一項與他的人生經歷相關的非常重要的調查。儘管如此,我還是猶豫了。

從此前的對話中可以猜測,他對我敞開心扉似乎不太可能,一旦我提起那件事,他一定會連窗子都關閉、上鎖,甚至還會纏上兩圈鐵鏈。那就好像是面對著一個寫著大大的「關」字的按鈕,我實在沒有勇氣按下去。

「你跟伯父談過了嗎?」

「是。」

「他很擔心你吧?」

「是。」

「你伯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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