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澹收到謝蘅生病的訊息時,正在查謝蘅留給他的那份名單,瓊林宴上的奸細就在這名單之中。
他總覺得謝蘅此次離京太過突然。
他前段時日還對北廑奸細感興趣,怎會轉頭就去查雪災貪汙案了。
他猜想,這一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看完長庚送回的訊息,謝澹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十年前如此,如今亦是。
白榆看了眼煙墨,煙墨遂上前輕聲道:“主子也不必太過擔心,世子這回出行拉了兩車藥材,且有重雲在,世子很快就會痊癒的。”
“咳”
謝澹沒做聲,半晌後突然捂唇輕咳了幾l聲,煙墨忙捧著茶盞遞過去,面露擔憂道:“主子風寒未好,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前些日子,世子在早朝上彈劾了阮家的人,其中還有主家的嫡子,逼的阮大公子親手將其捉拿,如今人還在大理寺扣著,阮貴妃為此震怒,藉著將主子宣到寧和殿侍疾,劈頭蓋臉罵一通不說,還硬生生跪了二個時辰。
即便主子身體硬朗,也扛不住二天兩頭這麼折騰。
“無妨。”
謝澹抿了口茶,又看向案上那份名單。
名單之上的人,都是朝中要員。
‘刑部尚書,兵部尚書,兵部侍郎,吏部侍郎,御史中丞,大理寺卿,新科榜眼高嵛成’
這份名單是早先寫的,而前段時間御使大夫致仕,名單上的御史中丞已升任,如今是御使大夫。
新任御史中丞已是謝蘅。
“調動之前埋下的暗樁,從刑部尚書開始查,不光他們在京中的脈絡,京城外也查。”謝澹看向白榆,道:“長庚不在,暗衛仍由你調動,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屬下領命。”
白榆鄭重回道。
謝澹便又看向煙墨:“你配合白榆,務必謹慎仔細。”
煙墨:“是,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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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華宮
太子陪皇后用完午膳,攙著皇后在園中散步。
才走了一小半,皇后便停住腳步,屏退了宮人,看著太子溫聲道:“今日可是有什麼心事?我瞧著你總是走神。”
謝邵忙拱手道:“兒臣並無心事。”
皇后看他片刻,輕聲道:“和阿蘅有關?”
謝邵一怔後沉默不語。
見他如此,皇后便明白了。
太子受陛下教養長大,品行端正,善於陽謀,從小到大他從不做虧心之事,唯有一樁,是欠了人的。
也是她欠的債。
“當年之事確是我之過,若當初”
“母后。”
謝邵溫聲打斷皇后,道:“阿蘅病了,烏焰來信時還在發熱,兒臣只是有些擔心。”
皇后一驚:“怎會又
病了,這山高路遠可如何是好。”
她得知謝蘅要出京遊玩時就很不贊同,便趕緊去見了陛下。
她知道謝蘅剛見完陛下就出京,定不會只是遊玩,她原以為是陛下給了謝蘅什麼差事,可她沒想到陛下說,這是謝蘅自己求的。
他執意要出京。
陛下也攔了,可他說若是陛下不同意,他就帶著重雲兩個人悄悄走。
謝蘅的性子他們都知道,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如此,陛下也只能答應。
起碼有那麼多人跟著他能少吃些苦頭。
“重雲師從院首,母后不用擔心。”謝邵溫聲寬慰道。
皇后輕嘆一聲。
她如何能不擔心。
這孩